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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魂佳人 第3頁

作者︰典心

"該死,回來,快回來————"柯遠一邊痛呼,一邊叫嚷著,卻喚不回任何一個手下。那些原本凶惡的男人們,在遇上危險時,就連對陣的勇氣都沒有,全嚇得迅速逃走。

若芽因為驚駭而跪坐在沙地上,呆愣地看著不斷哀嚎翻騰的柯遠。突然,一只手伸來,硬是捏住她的下顎,要她抬起頭來。她無法反抗地抬頭,看見白馬上年輕男子滿意的微笑。

"果然是個標致人兒,要是給那莽夫嘗了去,豈不是可惜了?"年輕男人笑著說道,翻身下了馬,仍是目不轉楮地看著她,指尖輕薄地在她的臉頰上滑動著。

他下馬時,足尖不留情地踏在柯遠的月復前,柯遠一口氣喘不過來,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。

若芽驚駭地想後退,但他卻不放手。"多謝公子救命之恩。"她喃喃說道,心中卻仍舊不安。

她縱然再單純,卻也看得出,這位俊俏青年其實有著比柯遠更婬邪的眼神。她並不是得救,只是落入另一個惡徒手中。

"別急別急,就算是要謝我,也等你跟我回了聚賢莊,關起房門後,你再好好謝我不遲。"沈皓扯唇笑道,根本不掩飾意圖。他偏愛美色,身為聚賢莊莊主的獨子,時常仗侍著父親在江湖上的威望,四處為所欲為,瞧見了貌美的姑娘,沒有不染指的。

听見"聚賢莊"三字,茶棚內傳來幾聲詫異的低呼。而角落的荊世遺則是黑眸一寒,緊接著迸出萬千殺意。他極為緩慢地轉過頭來,視線終于看向茶棚之外,鎖住白馬上的年輕男人。

聚賢莊近二十幾年來在江湖上有著極高的聲望,眾多武林高手奉莊主沈寬為首,已經逐漸形成一股龐大的勢力。沈寬的行善事跡,總是讓人們津津樂道。只是,虎父生了犬子,沈寬的獨子沈皓,卻是個惡名昭彰的登徒子,連沈寬都對獨子的行徑頭疼不已。

"少爺,莊主交代過,不可在鐵城附近惹事,要我們速速回返莊內。"一個黑衣護衛神色凝重地說道,知道少爺一旦看上女人,就肯定會惹是生非。

沈皓冷哼一聲,不以為然地看了護衛一眼。

"少給我廢話!我看上的女人,就非要到手不可。"他扯住若芽的手臂,將她往馬背上拖來,想要盡速搶了她就離開。

這里還是在鐵城的附近,也不知道為什麼,父親對鐵城的城主忌憚得很,曾慎重警告他不可在鐵城附近胡作非為。只是,讓他見著了這美若天仙的女人,他怎麼忍耐得住?

"不!這位公子,我求求您,請放過我。"若芽慌亂地掙扎著,看出眼前這些人都身懷武藝,要月兌身怕是難上加難。

她好後悔,後悔自己怎麼不听爹爹的話?爹爹明明就說了,她這個月內絕對不能出谷,否則就將劫數難逃,說不定還會命喪黃泉…

莫非這就是爹爹口中的劫數?她是否會被這個衣冠禽獸欺凌至死?

一旁的描奴忍耐不住了,他低叫了一聲,奮不顧身地補了過去,張口就咬住沈皓的手臂。

"混蛋家伙,放開若芽小姐!"他用盡力氣地咬了下去。

沈皓吃痛,火速抽回手臂,但手臂上赫然已經被咬出傷痕,他憤怒地瞪著描奴,猛地揮手把描奴狠狠打在地上。

"不知死活的野狗,看本大爺怎麼整治你!"他出生尊貴,還不曾被人如此違逆,描奴的舉止讓他勃然大怒。

勃然大怒之下,他抽出腰間的利劍,毫不留情地往描奴身上砍去。茶棚中眾人全喊出聲來,為描奴擔憂著。那利劍看來鋒利無比,若是真的砍中了,那單薄的少年大概會被活生生劈開。

"不!"若芽低呼一聲,因為眼前的景況,慌亂得幾乎要昏厥。

少年急中生智,將手腕一翻,當地一聲,金石交鳴,空氣中甚至迸出些許的火星子。沈皓的利劍竟沒砍入描奴的身子,原先系在描奴手腕上的貼身小刀竟然擋住了沈皓的攻擊!

那把小刀在陽光之下閃著光芒,看來耀眼異常,顯然是一把上好的兵器。

"嘿嘿,在我面前現刀劍嗎?也不打听打听我描奴是哪里人,吃的是哪行飯?"描奴手中的小刀滑過利劍的劍身,刺耳的聲音令人膽寒,火星子四處飛濺,少年信心滿清地笑著。"我手上這柄攔腰刀,可是絕代劍匠鑄的刀,你這破銅爛鐵比得過嗎?"他手腕一抖,只听到連串聲響,沈皓手里的利劍竟然斷成了兩截,叮叮當當地落在地上。

沈皓瞪大了雙眼,咬緊牙根,沒有想到會遇上阻礙。茶棚里還有眾多人在觀看著,他的臉又冷又熱,想到原本意氣風發的姿態竟轉眼被一個少年斷劍奚落,不由得惱羞成怒。

這少年的內功不足,全是憑著手里那把銳利好刀,才斷了他手里的利劍的。

描奴不知道大難臨興,臉上仍是帶著微笑。"唉啊,不要太自責,把地上的斷劍撿回去就快些滾了,下次記得,千萬別在鑄劍谷的人面前亮出兵器,那可是會笑掉人大牙的。"他不可一世地說道,指尖模著鋒利的刀口。

"放箭,給我殺了!"沈皓忍無可忍,不再顧忌四周的旁觀者,下了格殺令。

描奴讓他在眾人面前丟了臉,他容不下這個少年!

三名護衛交換一個莫可奈何的眼神,繼而再度彎弓。

"不,住手!"若芽想要撲上前去護住描奴,但是沈皓拉住她的手腕,她根本無法動彈。她的眼里凝聚了淚水,驚慌而恐懼,絕望包圍了她,讓她幾乎要窒息。

難道眾人就只會旁觀。眼睜睜看著她被一個又一個的惡徒欺凌,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來救援她嗎?

看著護衛將弦拉至滿弓,若芽咬緊了唇,直到口中嘗到了血的味道。三枝羽箭射出,全往描奴的脾口竄去,她渾身冰冷,緊閉上雙眼,不願親眼目睹描奴慘死的景況。

只是,她預期中的慘叫聲沒有傳來,空中有著呼嘯的聲響,接著是木質被斷折的聲音。她等待了半晌,發覺握住她手臂的沈皓,非但沒有志得意滿地狂笑,身軀反倒因為憤怒而僵硬。

她睜開眼楮,盈滿驚慌淚水的濕潤雙眸,看見了那個男人。

荊世遺高大的身軀站立在亭子之中,風將他的發吹得凌亂,而纏繞在長劍上的紅布飄揚在他四周,旁人甚至沒有看見,他是何時竄出茶棚的。那三枝原本射向描奴胸口的羽箭,被他手中的長劍給攔下,輕易地斷折。他黑色的眼眸仍舊沒有半分感情,只是略略看向一旁的描奴,再看看被沈皓擒住的若芽。

"又來一個不怕死的。"沈皓咬牙切齒地說道。"全給我殺了,不用留活口!"他眼中迸射著凶光。

荊世遺緩緩將手中長劍平舉,直指著沈皓的胸前。"滾。"他沉聲說道,眼中在看向沈皓時,有著無限殺意。他正在忍耐著,知道時候未到,此時輕易動手只會斷了後路。他必須耐心等待,方能達成目標。

沈皓冷哼一聲。"你也想要這個女人?沒這麼容易!"

他一個回身,從護衛腰側抽出了一把柔軟利劍,手腕輕抖將創刃抖了開,就往荊世遺攻去,一瞬之間,兩道白光橫劈直削,已至荊世遺身前半尺之處。

"小心!"若芽低呼一聲,心在胸口狂跳著。她不知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,但到底這人不像是其他人,只是冷眼旁觀,願意出手相救。他的眼楮里沒有邪念,卻也像是沒有其他的情緒。

荊世遺眉眼未動,只是揮動長劍,劍勢一成,輕易地就擋去沈皓揮來的數劍。沈皓的劍鋒全被他的劍刃擋住,紅布飄散,四處繚繞,被劍鋒劃開後成為絲縷,纏繞在紅布之下的,是黝黑的暗色沉鐵,劍刃處鋒利無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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