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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面住著俏冤家 第9頁

作者︰董妮

「崖下……我……咳咳咳……我掉下來了……」

柳嘯月咳得厲害,聲音艱難得好似有人正掐著他的脖子。

袁尚喜跑到崖邊,趴在那里運足目力往下看。

這斷崖不知道多深,黑黝黝的,讓人看得膽顫心驚。

柳嘯月掛在崖壁一棵橫生的大樹干上,他身上的白衣已經髒得看不出原色,但胸前那抹艷紅卻依然刺眼。

他受傷了。她看見他喘息的時候,口鼻隱泛血絲,知道他內腑受創嚴重,再不把他救上來醫治,他就死定了。

「三公子,你再撐一下,我馬上拉你上來!」她月兌下外衣,又解下腰帶,將它們結成長長的布條,以便垂下去救人。

但試了兩逼,還是不夠長。她只能連單衣一起月兌下來。

「喂,你別再月兌了,給你吧!」金多寶貢獻自己的外衣跟腰帶。

「謝謝。」她雙眼一紅,手里飛快結著布條。

金多寶撇嘴,才想說自己從不做沒好處的事,請她幫忙要付出代價的,袁尚喜已經把布條結好,一端綁在一棵松樹上,另一端縛住自己的腰……

「金多寶,你的仗義我記住了,總有一天,我會報答你的。」說完,她跳下斷崖。

「我要你記住我干什麼,我要的是錢。」袁尚喜不像是有能力雇用她的人,柳嘯月應該有錢一點,但她發過誓,為報償他的救命大恩,她替他做事是不收錢的。所以……

「該死!這注定是一筆虧本買賣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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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尚喜終于將柳嘯月拉上來了。

他的情況看起來很糟,左手臂被一根樹枝貫穿,流了很多血,五髒移位,六腑俱創,更慘的是,他的內力整個被打散。這意味著他無法自行運功療傷,得完全靠外力幫忙,可山里沒醫沒藥,要如何救他?

要送他下山,可他正一口一口地吐血,恐怕撐不到找大夫,他身體里的血就要吐光了。

金多寶苦笑,救這樣一個人起來,跟挖出一具尸體,根本也沒分別。

「你要節哀順變。」她安慰袁尚喜。

「你在說什麼?他又沒死。」袁尚喜的神色很平淡,聲音也沒多大起伏,好像這些困難都是假的,轉眼問便會消失無蹤。

金多寶深切懷疑,她早在與柳嘯月分離時,便神智失常。

袁尚喜沒再多說什麼,她扶起柳嘯月,讓他盤腿坐好,她坐在他身後,雙手正要貼到他後背。

「你干什麼?!」金多寶大驚,拉住她的手。「憑你的功力,救不了他的,除非——」

「除非我把所有的功力都給他。」她好像在說晚上想喝粥一樣平常。「雖然還是無法讓他痊愈,但好個五成不是問題,那時就好治了。」

「你會失去所有的武功,你想清楚沒有?」

「又不是永遠失去,好好努力,過上幾年,總能修練回來的。我的運氣若再好一點,遇上什麼稀世靈藥,還能立刻恢復呢!」就算要她永遠失去武功,與救他相比,也不用考慮。她雙掌貼住了他的背心,內力毫無保留地輸入他體內。

「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你這種人?你們兩個……」金多寶想起,柳嘯月救她時也是義無反顧,天底下真有人會願意為了別人犧牲自己?可事實卻在她眼前發生。

這時,昏迷的柳嘯月在袁尚喜的內力刺激下,漸漸蘇醒。

睜開雙眼的瞬間,他先察看手腕,發現手絹還纏在上頭,雖然髒得看不出原樣,但它在,他就放心了。

盡避他是為了追掉落的手絹,才會墜下斷崖,但如果不是這條手絹,他已被土石淹沒。

這條手絹間接救了他的命。他自己也沒想到,緊要關頭,他會傻得直接撲過去,一切都是為了袁尚喜。

打從他有記憶開始,他就很受姑娘家歡迎,很多人都說喜歡他,但就因為太多人說了,他反而分不清哪些是真心,哪些只是為他容貌所迷的一時妄言?

在他厘不清心緒的時候,他不要接受任何一段感情。他拒絕了一顆又一顆送上門的芳心。

但此刻他不必再煩惱了,生死存亡的關頭,他的心替他做出了決定。他喜歡袁尚喜,她的想法、她的行為、甚至是她一件物品,都能牽絆他的心。

就是她了,唯一讓他心動的姑娘。

在斷崖下的時候,他好像听見她的聲音,她呼喚他,他回應她,然後……他太累、也太痛了,終于昏迷過去。

現下……他四下看了看,他已經不在崖下了,這里是……

「你醒了!」金多寶驚喜地望著他。

柳嘯月的腦子還沒完全清醒,一下子沒認出她是誰。

但他的心里很清楚,這不是他要找的人,他想看的是袁尚喜,可是……她怎麼不見了?

「我……」他想說話,卻發不出聲音,怎麼回事?

腦子一片混沌,他又喘息了片刻,才發現有人正在為他運功療傷。

袁尚喜!他的神智終于完全回籠,也察覺自己身體的惡劣情況,這不是簡單運功可以治療的,除非……

住手!

他依然發不出聲音,但他不能讓她為他犧牲這麼多。

阻止她。他只能用眼神向金多寶求救。

但金多寶為難地轉過身子。這兩人之間的事,她根本插不上手。

第4章

柳嘯月足足運功調養了十二個時辰,終于可以行走自如。

「我們下山吧!」他說,沒有跟袁尚喜道謝,因為有些恩情,不是說聲謝就可以回報。她待他的好,他一輩子也還不清。

袁尚喜沒說什麼,只是把撿到的玉盒還給他。

他接過玉盒,很驚訝,自己居然把鏢貨弄丟了,而他完全沒發覺。雖然前天的事情確實危險,但手絹掉出來時,他看見了,而玉盒……

他不是個好鏢師啊!他瞥了袁尚喜一眼,見那蜜色容顏,溫溫潤潤,琥珀一般,帶出了歲月沈積的柔和,第一次發現,她很美。

他的身體從頭暖到了腳,似乎連受創的內腑也痊愈了。

「我們走吧!」袁尚喜搶先走下山道。

金多寶搞不懂這兩人在干什麼,尤其是袁尚喜,她明明喜歡他到可以為他死,現在他平安了,她正該與他風流繾綣,卻反而與他疏離?

柳嘯月也有問題,面對救命恩人,他就算不感激涕零,也要熱絡點,就算她號稱見錢眼開,被柳嘯月救過後,她也發誓,日後他若有事,她願意免費服務。

她覺得柳嘯月有些無情。

「三公子,你知不知道是誰救了你?」她在想,若柳嘯月可以知恩不報,她是不是也行?做事不收錢,很吃虧的。

「我有眼楮,看見了。」他把玉盒收進懷里,也跟著走向山道。

「你不做些表示嗎?比如送禮、道謝什麼的。」

「她不需要那些東西,所以不必麻煩。」

真的不是他習慣性地忘恩負義?她有些懷疑。

「就算尚喜生性大方,施恩不望報。那我呢?雖然不是我找到你,也不是我拉你上來,但我好歹貢獻了外衣和腰帶,你怎麼謝我?」

「你想要什麼?」

她想說要錢,但一想到自己的誓言……她雖貪財,但鮮少立誓,所以絕不破誓。

「你讓我親一下。」可以佔蜂蝶遠避三公子的便宜,也算稍稍彌補她荷包的損失。

柳嘯月漂亮的鳳眼上挑,刀鋒一般的冷厲讓他周身散發出一種可怖的寒氣。

「你確定?」

金多寶咽口唾沫,突然有些萎了。

前頭的袁尚喜也听見他們的對話,步伐明顯亂了一下,但她什麼也沒說,甚至回頭看一眼也沒有。

柳嘯月注意到袁尚喜的異狀,莫名有些生氣。以前,他很喜歡她這種反應,她的愛情與他無關,所以他沒義務回應她,她也沒資格管他干什麼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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