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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給我玩 第4頁

作者︰單飛雪

男孩呆住,抿起嘴,要哭了。

張摩爾眼色黯下,蹲下來,瞅著男孩。「你看……」他從牛仔褲口袋,掏出龐克造型小鮑仔,公仔右手按著頭。

「這什麼?」小男孩好奇。

這是Flyingfox熱銷的「無限回旋」系列玩具。張摩爾扭住鮑仔右臂,旋轉幾圈,放下,小鮑仔便答答答猛敲頭,狀似懊惱,原地彈跳。

「呀?哈哈哈哈哈……笨!」男孩指著公仔笑。

「跟你換甜甜圈?」張摩爾左手托臉,懶洋洋地看著男孩。

「唔!」小男孩立刻捧上。

張摩爾拿來就啃。

小男孩抓住鮑仔右手,扭圈圈,放在地上。小鮑仔像個愚人,在他們間,砰砰砰打頭,答答答答跳。

吃著甜軟的甜甜圈,看著敲打自己的小鮑仔,張摩爾忽然憂郁了,覺得自己也像個無限回旋的笨蛋,逃不出卓曦西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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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點,曦西買單走人。白御飛又爽約了,可惡!

她氣呼呼走出餐廳,覺得自己是白痴,干麼他一約,馬上沖去見?這是第幾次爽約?他是大人物,就可以浪費她的時間?不來也要給電話吧?難道還要她打去問——「你怎麼了?你還來不來啊?」

窩囊!女人當成這樣也太遜了吧?何況她乃很多人追的卓曦西啊!氣死,踹電線桿出氣,嗚……

一輛銀色」exus駛近,是他的車曦西忘了氣,燦笑了,奔過去。

「白御飛?」她的笑容隱去了,里面,只有白御飛的司機,以及一大束躺著的紅玫瑰。

司機抱出玫瑰給她。「卓小姐,真不好意思,先生臨時被委員拉去吃飯,所以……」

曦西失望地接過玫瑰花。

「白先生走不開,他要我務必跟你致上最大的歉意。過幾天,一定請你吃飯賠罪。」

「走不開不能打電話說嗎?讓我像笨蛋等到現在都沒吃,他這麼了不起嗎?混蛋!」玫瑰花砸向汽車,花刺刮出裂痕……曦西想象著,希望自己可以這麼做,然而最終她只是隱忍怒氣,言不由衷地說︰「噢,這樣啊,我知道了。他也是不得已的嘛,不怪他。」她不敢生氣,怕下次白御飛不約她。曦西,你真沒用啊!

悲哀喔!她抱著百朵玫瑰,走向停車場。好重,想扔掉又狠不下心,硬拽抱著走,高跟鞋抗議,喀地一聲,鞋跟斷裂。曦西扭一下,玫瑰飛到馬路,唧——被汽車輾過了,花瓣壓爛,似一攤血。

曦西抓狂了,跟自己吼叫︰「白御飛!我要是再理你,我就是豬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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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後,曦西沮喪難過,睡不好,好不容易睡著了,清晨六點就被電鈴吵起。她披了睡袍,迷迷糊糊地模到門前,拿起對講機。

「喂?」

「卓小姐,我是白御飛的司機,可不可以麻煩你下來一下?」

又是司機,唉,又有什麼要拿給她嗎?以為送禮物鮮花就能敷衍爽約的事嗎?她穿了拖鞋下樓,搭電梯時,渾沌地想著昨晚發的誓言,不要再被他擺布,不要再隨他而心情起伏,要斬斷對他的感情!加油!不管他送什麼,給他退回去!

穿過中庭,到警衛室外,司機笑著。

「呵……這麼早,有什麼事啊?」曦西猛打哈欠,狂伸懶腰,等一下,曦西驚恐,瞪住司機後面的汽車,白御飛正在後座,對她笑著。

曦西趕緊閉上因打呵欠大張的嘴,OH!MyGod——天啊,邋遢狼狽的模樣全讓夢中情人看光光了。

清晨的白御飛,依然精神帥氣,四十幾歲的他,方臉寬額,身材微胖,反而顯得穩重可靠,午看下,和周潤發有幾分神似。

司機看卓曦西驚呆的模樣,忍住笑意說︰「白先生忙到剛剛才結束,馬上來找你。」說完,開車門讓曦西上車。

在心上人微笑的目光中,曦西動作生硬,硬著頭皮,鑽入車內。眼楮瞪著前方馬路,心亂如麻,早忘了昨夜誓言,甘心做小豬。

白御飛說︰「真抱歉,忙到剛剛才結束。」

「喔。」死了,沒化妝,他會看到雀斑。

「昨晚等很久吧?」

「喔。」完了,沒梳頭,一定覺得她邋遢。

「怎麼不看著我?生氣了?」

「噢。」天啊,沒洗臉!有沒有眼屎?快搓眼角。

「曦西……曦西?」白御飛捧住她的臉,笑道︰「別擔心了傻瓜,你剛睡醒的樣子好可愛,你知道嗎?」

「欸?」有讀心術?怎麼知道她想什麼?曦西恍惚。

白御飛將備好的餐盤端來,放在曦西腿上,掀開女乃茶杯蓋,茶香彌漫,又打開鮪魚三明治,親自喂她。

「來,張嘴,吃看看。」

小豬吃了,是,她是豬,還是要理他。曦西听話的吃了一口又一口,臉紅紅,好幸福啊!

白御飛說︰「好吃嗎?我是第一次為女人送早餐……」

第一次?曦西傻笑,心頭暖呼呼。雖然他沒說明白,但是曦西甜蜜地想著,白御飛肯定也喜歡她。

第二章

曦西在干什麼?秀蘭捧著泡面,邊吃邊看曦西蹲在地上,在裝滿淘汰信件的箱子里翻找。「找什麼?都過濾過了,里面全是不重要的。」

「張摩爾張摩爾張摩爾的在哪啊?」

「什麼張摩爾?」好像听過。

「找到了!」曦西抽出包裹。「就是他!」

「啊,我想起來了,一直想參加策展的新人。」

「對,他教訓我。」拆開信件,倒出DV片,拿放進播放機,將昨晚的事跟秀蘭抱怨。「說什麼我看完就會改變主意,呵,這麼囂張。搞不好真的很厲害……」她拉秀蘭坐下一起看。

兩人看著張摩爾的作品集,看到目不轉楮,直到影片播畢,兩人還盯著電視。

秀蘭問曦西︰「覺得怎樣?」

曦西閉上眼楮,深吸口氣,叫︰「爛、透、了!」

「沒錯,爛透了!」秀蘭猛點頭。

「色彩用得不錯,但構圖空洞,這不能參展,沒到專業水平。」

「我也這麼認為,虧他還有臉寄過來。」

「之前沒看過他的作品,他罵我我百口莫辯,現在——」曦西拿起電話,瞪著信封上電話號碼。「我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他,我看完了,而你的作品,爛、透、了!」

「沒錯,快打。」秀蘭晞哩呼嚕吃泡面,邊說邊噴湯汁。「告訴他,張摩爾,你的東西爛透了,想當藝術家?早點死了這條心!」

「好。」曦西撥通電話。「喂?你好,請問是張先生嗎?」

還你好請問咧!秀蘭翻白眼,客氣什麼啊?接下來,曦西說的話,秀蘭听了想吐血。又來了,曦西又在鄉願了。

要罵人的卓曦西,竟然自己緊張起來。「呃,是這樣的,我已經看過你的作品,噢,嗯。我覺得……你的作品很有自己的特色……」就是不能被大眾接受的意思。「嗯,我感覺得出你的作品很有誠意……」就是沒有天分的意思。「假以時日你可以將才華發揮得更好,所以你現在不要急著參加策展……」就是不想讓他加入的意思。「呃?不懂?我的意思?我說得不夠清楚嗎?」

秀蘭直接搶走電話,大聲講︰「她的意思是說你的作品爛透了,你可以放棄成為藝術家的念頭,不可能了!」喀,掛電話。

曦西震驚。「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分了?」

「你就是這樣,想當好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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