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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色無垠 第20頁

作者︰蔡小雀

喬謹已經被怒氣和背叛的嫉妒之火給燒灼掉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,不假思索地道︰「現在什麼手術做不得?一片處女膜只要幾千塊錢台幣,你以為我會相信這個嗎?」

她被攻擊得體無完膚,心痛揉和著絕望狠狠地將她推入地獄深淵。

「沒話說了,是不是?」他步步逼近她。

她倏然抬頭,眼神哀痛欲絕,「喬謹,你不能冤枉我……求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……」

「不用解釋了,落水的那一幕是你早就計劃好的是不是?你早就想要接近我,因為知道我身家豐厚,所以早想來染指一份了,是不是?」

他咄咄逼人,她頭都暈了,只能被動地搖頭,「不,不是……」

「難怪你如此恬不知恥地答應為我懷孕生子,難怪你那麼急著要拿到支票,我早就知道世上沒有女人是純潔無私的,你還假惺惺地故意裝做貞潔女的模樣!版訴我,你肚子里的孽種是不是早跟他有的?或者和我歡愛後,才敢與他有小孩?」他惡狠狠地低吼,質問著她。

音畫一步步地向後退,直到退無可退。她整個背抵靠在牆壁上,一股心痛的無力感深深地自四肢百骸散發開來,被攻擊、被曲解、被辱罵,已經讓她整個人都麻木掉、僵硬掉了。

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一寸寸地死去,在她最深愛的男人面前,被他親手一刀刀凌辱切割……

「你錯了,你誤會我了……」她只能反反復復地重復著這幾個字,眼神空洞渙散,小臉蒼白得近乎透明。

「你滾,我再也不要見到你!還有,我限你一個月內跟你的情夫把所有的錢吐出來,那些錢我寧願拿去捐給慈善機構,扔進海里,都不願白白給你們這一對惡心的狗男女!」他的聲音寒冷到了骨髓,帶著無窮無盡的憤恨和怨妒,「听到了沒有?一個月內,否則就法院上見。」

音畫瞬間軟軟地頹倒在地板上,全身上下的血液像在這一瞬間都被抽干了。

這一切來得太快,已經遠遠超過她小腦袋所能設想、負荷的極限,而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恨意,鞭打得她鮮血淋灕,卻連半句申吟都呼喊不出口。

他所說的字字都像利刃,殘忍地劃破了她的心髒,她卻無力掙扎哀求。

音畫冰冷的淚水悄悄地滑落臉頰,低低地道︰「老天,你對我太殘忍……」

罷剛得到了全世界的恩寵與幸福,就隨即在她面前整個兒被打破、打碎,支離破碎的幸福碎片還戳刺得她痛不欲生。

「是你對我太殘忍,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。」他冷冷地道︰「沒有人永遠會是傻瓜,你太低估正義的及時來臨了。」

她茫然地眨動著淚眼。

正義?

這世上可還有正義?可還有公平?她的人生自誕生下來便殘缺不全,現在好不容易掙扎拼湊成形,卻又立刻碎成千萬片。

「你還要賴在我屋里多久?」他冷漠地道,眼神陰郁倨傲。

音畫緩緩地撐著牆壁起身,麻木地拖著身子走向臥房。好,她走,她略微收拾一下就走。

當她整理好了少少的行李,沉重地拎著走向大門時,他還在她身後冷冷地撂下一句——

「把你該拿的東西都拿走,我不想再見到你!」

音畫哽咽著,喉頭好大一塊熱熱的硬團吞咽了許久才咽下,她顫抖著唇道︰「該拿的都拿了,我沒有多拿你一分一亳。」

「很好。」他冷著聲狠著心,卻在看見她瘦弱的身子獨自拖著皮箱走出大門的那一剎那,心卻又痛得仿佛落入火焰地獄。

懊死!

他還得拼命安慰自己,至少這個當還上得不大,幸好他的心還沒有付出,幸好還不是當真地愛上了她……幸好……一切都只是場交易而已。

但是為何他的心會痛得喘不過氣來呢?

    *9    *9    *9    

音畫茫茫然地走在黑夜的道路上,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,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往哪上里去。

這世上已經沒有一個地方是她的歸宿,而她也沒有家……

若不是帶著這條尚未見世的小生命,她老早就選擇投河自盡了。

人生,辛辛苦苦來走這麼一遭,又是為什麼呢?美麗的繁花似錦不過是雲煙一場,眨眼間就什麼都沒了,剩下來的是最真實、最丑陋的生命旅程,這一段路,她走來已經十八年了,她累了,不想再走了。

音畫撫著肚子流浪。

天曉得她竟然還有眼淚可流,她還以為淚水早在喬謹趕走她的那一剎那就干枯竭盡了呢!可人是多麼脆弱、多麼無用呵,身體里最多的就是水,可以由春流到夏,由秋流到冬……

就算林黛玉流淚也有個終止時,只要將一生淚水都彈盡了,那麼就可以月兌離這個紛紛擾擾的無情人世,再也不必輾轉淪落在紅塵的巨輪底下輾絞了。

她呢?她的淚水幾時才能流完?

紊亂雜杳的思緒如潮水在她腦中來來去去,她只是本能地踩著腳步,拎著皮箱往前走,卻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幾時。

音畫的呼吸漸漸細碎無力,小腳虛軟浮動,驀地眼前一黑,隨即在下一秒鐘僕倒在大馬路上。

月色冷冷地,微帶淒涼地凝視著她人事不知的身形,孤獨寂然的夜晚依舊靜靜無聲……

    *9    *9    *9    

一個星期過去了,喬謹依舊忙碌著武術大賽的評審工作,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太明顯的異樣,可是他漸漸消瘦了,眸光益發冷酷犀利,罕笑的臉上越不見笑容了。

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,但是懾于他的冷漠專業,所以誰也沒有敢提起。

反正他一向冷冷地,嚴嚴肅肅的,只不過現在又嚴重一點了。

反倒是喬家的人還比較敏感地察覺到他的異樣,喬謹從最先的冷漠到後來的眉稍微帶笑意與溫柔,一直到現在眼神及臉色又變得更加嚴重的冷酷譏諷,在在都讓喬家人又是關懷又是一頭霧水。

如果不是知道他生性似塊千年寒冰,他們還真會以為他是談戀愛了呢!

困為只有戀愛中人才會有這種一下子喜一下子悲的反復態度。

不過不管喬家大老們如何打探,他的嘴還是緊得跟蚌殼一樣,只是臉色益發陰沉。

自從趕走音畫後,喬謹整個人都不對勁了,只有他自己知曉。

在體育館的武術大會里,鬧烘烘的人群里若偶爾響起了一聲柔軟的輕笑,他就會心悸不已,急忙回目四望。

可是每次都讓他失望,因為發出笑聲的女子不是她……

他告訴自己,那是出于氣憤與怒火才分外在人群中搜尋她的身影,可是每當午夜夢回,望著冷冷的一床薄被時,他的心就分不清是痛還是酸。

可惡!他只是想把她抓回來盡她的義務,孩子還沒生下來,她怎麼能這樣轉身就走?

他恢復理智與冷靜後,分析了一下局勢,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一定是他的,因為他將她看得極牢,基本上只有這一、兩個星期才較為無暇照顧她……只有一、兩個星期的時間,她不可能與外面的男人有孩子。

所以那是他的孩子,千真萬確。

不過他一定要把她捉回來證實這一點,他發誓。

    *9    *9    *9    

音畫在醫院里足足躺了一個禮拜。

她是被路過的好心人發現,急忙送到醫院去的;醫生發現她懷有兩個半月的身孕,而且虛弱的身體又受了風寒,有感染肺炎的危險,所以這一個星期都在全力救助及觀察她的病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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