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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晉吉祥 第3頁

作者︰鄭媛

「你的活兒做的仔細、手腳又快,今兒個你就到貝勒爺屋里打掃去,」魯大娘難得夸人。

「好。」金鎖順從地應聲。

魯大娘滿意的點頭。她對待小丫頭們向來很嚴苛,可這丫頭既乖巧、又認分,更難得的是,金鎖不會像其它丫頭一樣,逮到機會就偷懶。單憑這點,魯大娘已經打從心眼底疼她!

收拾了東西,金鎖拿了幾塊干淨的布、提了一桶清水往貝勒爺的「知津樓」走去。

前兩日,她就听說貝勒爺要從西寧大營回京了。

想起那僅僅見過一面的貝勒爺,金鎖的臉蛋到現在還會燒紅。

五年前,她剛進恭親王府時,原本老福晉要收她到房里做細活,卻因為見了貝勒爺那一面改變了她的命運,從此她被老福晉貶到廚房做雜役、粗活,再也沒有機會出來過。

可金鎖沒有怨言。因為不管做什麼,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不同,她的身份都只是一名丫頭。

很快做完了魯大娘交代下來的工作,她經過「知津樓」前的荷花池,見到那一池盛放的清蓮,金鎖四下張望了片刻,確定周遭沒人了,她才蹲在池畔,偷偷痴望這一池美麗的荷花盛宴。

自從懂事以來,她好象很少有這麼悠閑自在的時光。

雖然她干活比別人賣力、從來不偷懶,可這一池的荷花實在太美了、美得她無法移開目光。

況且這兒很清靜,貝勒沒回來前,「知津樓」靜的幾乎連一根針落地都能听得見,自然,也不會有人發現一名丫頭丟下了工作,躲在這荷花池畔發呆。

一陣干爽的和風拂來,金鎖滿足地吁了一口氣,索性伸手解開了系在頭上的布巾,任由及腰的長發垂落,讓問了一個早上的青絲透氣。

「如果娘還在,看到這麼美的荷花,她不知道有多高興。」她呢喃著。

盯著一池的荷花和青碧色的水波,她拂開頰畔的發絲,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渴望……「只要一下下就好了……」

她呢喃著,再也抗拒不了誘惑地卷起褲管、月兌下布鞋、大膽地露出兩條藕白的小腿,然後坐在池邊的石凳子上,伸直了兩腿輕輕撩撥那冰涼、剔透的池水,讓撫媚的水波輕輕柔柔地滑過她赤果的腿肚……「你是哪來的丫頭?」

突然冒出男人低沉的聲音,震住了金鎖。

她嚇得全身僵住,沒料到這寧靜的「知津樓」竟然會有人來——迅速拿起擱在一旁的頭巾,金鎖手忙腳亂地盤起長發、包住自己的頭、臉。

「我、我是來這里打掃的。」

是府里的長工嗎?背著身,金鎖快速在頭巾上打結、一面想著。

無論如何她不能讓這個人看到自己的臉,要是他去告狀,魯大娘倘若以為她偷懶,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。

「沒人教過你,不許背著主子說話?」男人低沉的聲音有些冷淡。

「主子?」

金鎖呆了呆。這府里的主子只有兩個人,一個是老福晉、另一個就是貝勒爺。轉過身,她惟一露在頭巾外的眸子睜得老大「看夠了沒有?」德倫皺起眉頭。

這丫頭的眼楮直瞅著自己瞧,簡直放肆到了極點!

「啊……」金鎖怔怔地張著嘴。

他已經回來了!

這是此時此刻,金鎖腦子里惟一的念頭。就像第一回見面那樣,她呆呆的盯住了他,怎麼也移不開目光。

他比記憶中更高、更壯了,黝黑的臉孔瘦削了許多、也陽剛了許多,那果決的臉部線條像鐵鑄的一樣剛勁有力,比五年前英俊白淨的他,有更多的——一股她形容不出來的味兒。

現在她還得伸直了頸子才能瞧見他的眼楮。

「誰讓你進這里的?說話!」德倫質問,冷淡的口氣挾著一絲不耐煩。

「是……是魯大娘,是她讓我來替貝勒爺打掃屋子的。」回過神,金鎖屏著氣回話。

「打掃屋子?」他挑起眉,嘲謔的目光下移至她持起的褲管,停留在那兩截藕白的小腿上。

從那丑陋的頭巾外實在看不出她的容貌,不過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倒是很吸引人,還有那截粉白的腿肚、以及那輕盈縴細的腰身——這麼標致、大膽的丫環通常不會在府里活太久,因為府中有個見不得美貌丫環的老女人!難得看到一個標致的丫頭,倒是勾起他的好奇心。

「對、對不起,我該走了。」金鎖紅了臉,幸而她的臉包在頭巾里,他瞧不見她現下的臉色。

她轉身要逃。

「喂!」德倫輕佻地拉住她的手臂。

金鎖全身僵硬,她的心跳幾乎停住。
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他問。

五年前她就告訴過他了,可是他嫌俗氣。

金鎖搖搖頭。「我得走了……」她想抽回手。

「急什麼?」他握的更牢,想知道這個小丫頭憑什麼敢拒絕自己。「我剛從西寧回來,屋里一堆家伙要收拾,我要你幫我。」他輕率的伸手欲揭去她蒙在臉上的頭巾。

金鎖畏縮地避開。「那也得改天,我還有很多活兒得做。」她呢噥著,因為躲開他而尷尬地臉紅、大眼楮里有著認真的抱歉。

「你的意思是,你的活兒比我的事還重要?」德倫的臉沉下去。

一連拒絕他兩次,這丫頭太不知好歹了!

現在您看的是第3頁「不是的……」

「那就留下。」他打斷她的話。

「可是,真的不行啊!」金鎖還是搖頭。

要是晚上沒給福晉屋里送熱水,寶釵和明珠會抽她鞭子的。

「不行?」他挑起眉,突然快手抽去她包在頭上的布巾——「啊!」

金鎖尖叫一聲,往後急退,因為抽身太急而跌在地上,長發應聲披泄。

「抬起眼,看著我。」

他走到這個臉孔雪白、沒有血色的丫頭身邊。

金鎖盯著地面,慌亂的她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
「貝勒爺,您行行好,放奴才回去……」

金鎖垂著臉,死死地望著地面、不敢抬頭看他。

她害怕了。雖然她不怕挨鞭子,可要是老福晉知道貝勒爺強留她下來,她會被賣出恭親王府的!

「起來!」德倫的聲音變得冷酷。

看到金鎖沒有動靜,他伸手扯起她——「啊!」金鎖的身體,被粗暴地從地上拽起來。

「你好大的膽子,我要你留下,你嗦什麼?!」他霸氣的質問她,口氣卻很冷靜。

捏住丫頭蒼白的小臉,他瞪住那張雪白、像小媳婦兒一樣楚楚可憐的小臉蛋,德倫冷酷的表情忽然轉而玩味起來。

「貝勒爺……奴才真的無心違抗您的,可奴才如果沒回去,會給老福音趕出府的……」

金鎖眼楮里含著淚花兒軟聲哀求他。

那雙噙著水花兒的大眼楮,含淚脈脈地盯住他,德倫嚴厲的臉孔慢慢牽出一抹笑痕。

「怕什麼,是我留你,誰敢趕你出府?,」

他冷冽的語氣放柔了幾分,粗礪的指頭著迷地徘徊在那張細致、滑膩的小臉蛋上。

金鎖知道,他肯定已經忘了五年前的事,畢竟她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丫頭,她不怪他記不住。

金鎖兩膝一屆,忽然跪在地上跟他磕頭——「貝勒爺,求您饒了奴才,求求您……」

「這是做什麼?!」德倫僵住,臉色往下沉。

金鎖跪在地上。「奴才要給老福晉送熱水,求貝勒爺讓奴才回去。」她瞪著地面囁囁地說。

德倫的眼中掠過一抹憎惡。「算了,你走吧!」

提到那個老女人,已經倒了他的胃口!

拂袖而去,對這種懦弱的丫頭他忘的很快,雲淡風輕。

「謝謝……貝勒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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