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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傾城 第4頁

作者︰白螺

"皇上?"那樣不是太吃虧了,皇上今天怎麼了?

"我自有道理。"

"是,"王曾正要退下,忽又想起,"皇上,賈鈺此人三番兩次推托,且目無聖上,只恐……"

"沒關系,她只不過是看看她的身價值多少而已。"微笑地想那只又懶又小氣地小狐狸。

"皇上,賈鈺面目俊秀-"好象很難說出口。

"嗯——"鄆怙威嚴地哼一聲。

"為臣該死。"

"你是怕朕只為賈鈺色相所迷,抑或是暗諷本王有斷袖之癖?"

"臣不敢。"

"你放心,朕自有分寸。"他還是微笑。

"皇上笑起來同賈太傅真的很像。"王曾突然冒出一句。

"噢?"怪不得他總覺得看著賈鈺時有種似曾相識之感。

"還有生氣時。"都有一種威嚴。真是該死!他怎麼會認為賈鈺這家伙像皇上一樣,也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勢呢?

邪門了!八成是他被賈鈺捉弄怕了!整天感覺自己像只僅會叫的貓一樣被她耍。他堂堂一個大將軍顏面何存?而且,想想那種和皇上一樣的微笑,雞皮疙瘩都起來了!一個是美女般的桃花臉,一個是輪廓分明充滿陽剛之氣的臉,卻都有一雙狹長的眼,笑起來不懷好意地半眯著;而且都有一張薄唇,笑起來都是右嘴角稍稍抬起;凶起來都是面無表情,但一雙眼都像豺狼一樣放光,令人頭皮發麻。老天,他不要再想了,再想下去他會瘋掉!

第二章

菊殘如黃,韶光如梭。

"怎麼也沒想到,到了邑國之後還要過一個寒冷的冬天!"賈鈺嘆氣,"秦名,你說我慘不慘?"可憐兮兮地模模生了凍瘡的鼻子,她縮了縮脖子,"寒風凍死我!"

沒有回答。

"好可憐的秦名,秦星堡的梅花一定開的更盛,可惜他不知道回家去看看。"咕咕噥噥了一大堆,才想起秦名早已被她遣走了,怎麼忘了?哎,一到冬天,她就像進入半冬眠狀態的大狗熊,連記性都差多了。

拍拍身上的雪,站起身來,這才發現腳下剛才所蹲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大雪坑。

"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呢?"望望白茫茫的天,雪停了,卻沒有陽光,看不出是哪時哪刻。

"好累!"捶捶腰,她朝不遠處一個小亭走去,趴在石桌上,對著幾株梅看了一個晚上,花是賞心悅目,可現在她的上眼皮就像掛了一個大石磨,不停地往下耷拉。

一股清幽冷洌的花香繚繞鼻端。貪婪地抽抽鼻子,多吸兩下,好香!抬眼看去,是幾只帶雪的臘梅盛開在眼前。嬌女敕的花瓣上一些結冰的雪晶瑩剔透,開始凝成細小的球狀,熠熠地閃著細碎的光。

她集中兩眼焦距,看清楚離她鼻尖最近的一朵花,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就要去舌忝花瓣上的雪。

"哎,別吃雪啊!"富有磁性的聲音透著笑。眼前的花也迅速移開,簌簌聲厚,幾片花瓣拌著幾點雪震落在青綠的石桌上。

伸出食指點了點開始融化的雪,冰一冰因酣眠而發燙的臉,方才欠身︰"皇上。"

"你沒去上早朝。"隔著花,鄆怙也趴到了桌上。

"我迷路了。"吸吸鼻子,真的好香!懶得動手,她張口咬住花枝,把花往自己這邊移近些,眯起眼,往那個粉女敕的花骨朵咬去——

"哎,別亂吃花,有的有毒的!"鄆怙忙出手阻止,"哎喲——"

"皇上?"她張開眼,訝異的望著含笑的鄆怙,她咬的是……

"你沒吃早餐嗎?"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柔軟的唇,指月復傳來的那種細膩的觸感,讓他的心不由得搖蕩了一下。

狠狠的咬了一口,看他陡然一震抽回手指,她坐直身子︰"皇上!您失態了。"

"是你先失態的。"他一針見血地指出,她難道不知道,她剛才那樣咬住他的指尖輕吮是多大的挑逗!

望望刺蝟一樣警覺的賈鈺,他又微笑了︰"要不要吃點東西?"示意宮女擺上幾樣點心,他檢起一個想喂她。

"皇上。"她出聲制止。

"在這兒呆多久了?"糕點擦過她的嘴唇落在她的手里,唇上沾了少許潔白的粉末。

"不清楚。"她自己再吃一個,"昨晚睡不著,無處可去就到了這兒,見皇上園中寒梅開放,臣停下賞玩,而後就一直到現在了。"

"剛才下了場小雪,你一直在?"他不可思議的望著食欲大開的她。

"嗯。"她舌忝舌忝嘴,"下雪了,很冷,不想動,看花的時候又打了一會盹,之前還有秦名陪我。"她繼續同另一盆不知名的糕點奮戰。

"你呀!"他不知是該驚訝還是該嘆息,"什麼時候你凍死在朕這御花園里也沒人知道。"

"沒事做啊!"吃的差不多了。

"是你敷衍了事。"學士府最早完成工作的是她,最早溜回自己府上的也是她,最會在外游游蕩蕩交朋結友的還是她。

"不想做那些事。"吃飽了。

"嫌棄大學士頭餃?"高官厚祿工作又少,她這個米蟲還不滿意?

"是啊!"她舉起一塊小點心,"皇上不嘗嘗?很甜的。"她好心提醒,不吃她就要開始浪費了。

他搖搖頭,對她的坦然他無話可說。

"那我也不吃了,"說的好象是為他才不吃的。她撿起一個梅花性的點心拋來拋去的玩,冬天不能帶扇子,平日把玩的那塊玉今日沒帶在身上,"皇上,在屺國我是太子太傅兼內閣大學士。現在呢?只剩下大學士了。"她沒上沒下的埋怨。

"等我有太子後再說吧!"他拿她沒轍的嘆口氣,"你的虛榮心還不是普通的強!"

"皇上多封點也沒關系吧!"她哀怨地,也像模像樣地嘆口氣。

"你不怕遭人嫉妒?"

"他們不敢。"

他不由撇嘴,這樣的話也虧她說得出口︰"封你為貴妃如何?"

她危險地眯起眼︰"皇上自重。"

鄆怙一笑,引開話題︰"屺主對你不錯,為何離開?"

"是你鄆怙以一城換的,我只是一個小小太傅,不敢不從。"以她對他的了解,叫一次皇上的名字應該沒有關系。

"沒別人的時候叫無妨,但別得寸進尺。"看出她打的如意算盤,"說實話!為何離開屺國?"他知道她離開屺國的原因,但要听她親口說出來,從她到邑國後,他忙于國家大事,而她則像閑雲野鶴一般四處游蕩到處逍遙。召見過她幾次,但他總覺得她似乎懶于同他推心置月復的談話。而且,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,朝中官員的家她到是時時去光顧。迄今為止,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的家幾乎全被她騷擾過了,大部分稀有之物已落入她的囊中,另一部分正在她的垂涎之中。而她卻偏偏不向他這個皇上要。一肚子的錦囊妙計不拿出來治國,卻用來幫朝中那些犯錯的人逃月兌罪責或是與他們打賭,真是——讓他無話可說。以她喜新厭舊的程度,他敢肯定︰她巧取豪奪只為了看那些官員忍痛割愛的臉色!在邑國同在屺國一樣,真不知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!雖然清楚她的想法,但對她的生活方式他仍是不敢苟同。她決不會就此女扮男裝在朝為官混一輩子!但是,他也決不會讓她離開。

"以財交者,財盡而交絕。以色交者,色衰而愛渝。皇上,屺主寵我非為我才智過人,只貪圖我的容顏而已。譬如一人見慣了丹唇粉臉阿諛奉承,突然有一個有獨特的外貌且又時時頂撞他的人,他就會格外有興趣。這同吃慣了口味溫和的清粥小菜,忽然來一個麻辣鍋是一樣的。皇上不會不明白。"她在落滿糖粉的桌上劃來劃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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