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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真傳說 第17頁

作者︰碧洛

待門關上,純琬才輕聲嘆道︰「我知道。」

就算她真的狠得下心丟下發高撓的他坐車去機場,還沒到半路,她一定又會折回來,瑪莉亞只不垃是幫她省了一趟注定白花的車錢。

純碗放下毛巾,俯身望著子真沉靜安詳的睡顏,一點也不狠地撂下狠話道︰「害我沒趕上飛機,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合理的解釋。」

☆☆☆

他的解釋一點也不合理!純琬瞪著端坐在鋼琴前優雅地彈著琴的男人,有些忿忿不平地想著。

約莫是意識到她的注視,子真回過頭,對她露出溫柔的笑意。

同祥溫柔的笑容緩緩浮上她的臉,在他回過頭後又垮了下來。她跟他笑什麼啊!她自厭的想。帶實討厭自己在他純淨尤邪的笑容下,忘了該追根究底的反駁每一個解釋的合理性。

那天晚上他十二點多才醒,醒來時的第一句話就是;

「我很抱歉。」

「俞教授,您做了什麼事得讓您拖著病體專程來道歉?」她擱下替他擦汗的毛巾,秀眉一挑,故意語中帶刺地。

「我很抱歉讓你誤以為我巳經放棄了。」

她臉色轉冷。「那只是我誤會了嗎?」

「我承認我那時候是故意躲你,但原因卻不是你想的那祥。」他掙扎著想坐起身。

她斜睨他一眼,原想不理他,但猶豫了一會兒,最後還是扶著他坐起來,順便還抓了個枕頭讓他墊著,以免牆壁太涼讓他病情加重。

她不悅地瞪著多事的雙手。「那是什麼原因?」

「因為那個吻。」

他的話喚醒她對那個失控的熱吻的記憶,粉白的雙頰微微泛起紅暈。

「我那時候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。」

她等了一會兒,但他似乎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打算,她只好開口問,「所以?」

「我很抱歉。」他很順地接口道。

她看著他,隱隱覺得他的解釋少了很多事沒.但一看到他略顯蒼白的單純笑臉,那些「隱隱覺得」就真的全部都隱形不見了。然後隔天早上,她就看到那天硬扯下來的項煉和銀色鑰匙安安穩穩地躺在她手心上。跟著,她又開始像之前一樣,沒課就往玻璃琴室跑。

「想什麼?」

忽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嚇了她一大跳,她捂著心口,沒好氣地橫他一眼。「嚇人啊!」

子真眨眨眼,長長的眼睫毛了,一臉無辜的模祥。「你在想什麼?」.想咬他……純琬望著他豐潤的唇瓣,突然冒出這祥的念頭。她一楞,連忙不自在的挪開目光。

「沒……設什麼,發發呆而己。」她心虛地垂下目光,但仍不時抬眼偷覷他看來極柔軟可口的唇。

可口!她微皺起眉頭,又仔細打量起他弧形優美的雙唇。這形容詞怎麼會用來形容一個男人的嘴?

子真伸出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。「你今天不練琴嗎?」

純琬眉頭一擰,差點伸手拉下擋住她視線的大手,但一回,連忙止住蠢動的手,僵硬地回他一笑。「練,當然要練。

她走向鋼琴,在椅子上坐好,十指平放在琴鍵上,望著空無一物的諧架兩秒後,起身走向子真,彎腰撈起擱在他腳邊的背包,對他尷尬地一笑,「忘了樂譜。」

拿出樂譜,她把樂譜擱回地上,拿著背包走向鋼琴,正要把背包往架上放,才發現拿錯東西。

「拿錯了。」她努力擠出一抹自嘲的笑容,朝子真聳了下肩,走回去把樂譜拾起,然後放進背包裹,跟兼靠出筆記本,把背包放下……

「算了,你今天也別練了。我看你呆得滿嚴重的。」子真拉住她,朝她手中的筆記本努努嘴。

真的看起來好可口。純碗回過頭見他努了努嘴,看著看著又失了神,根本沒意會到他努嘴的意思。

見她反常的舉動,子真忍不住嘆了口氣,拉她在身邊坐下。「你今天怎麼了?」

純琬這才又回過來。「沒沒沒什麼,呃,我現在要練琴,對,我是要練琴沒錯。」

「拿著筆記本練琴?」子真拖起她的手連同她手中的筆記本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
「我……,我……」她支吾半天,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
「算了,既然你今天也沒心情練琴,我帶你去一個發呆的好地方。」子真接垃她手中的筆記本放進背包裹,跟著一手拎著背包,一手拉著背包的主人走出琴室。

「去哪兒?」

「找個地方我們一起發呆。」

☆☆☆

綠幕如茵,景色如畫。

純琬乍見這片翠綠山坡便愛上它的純淨自然,她迫不及待地月兌下鞋襪,赤足感受青草地的柔軟與清新。

「喂,你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的。」跑跳了一陣子之後,她回過頭揚聲問子真。

「因為迷路。」子真也大聲回答她。有一次他因為心煩,就一個人開車四處逛逛.結果就逛到這里來了。後來他只要心情煩悶又不想彈琴,就一個人來這兒發呆。

「原來你也會迷路呀。」

「很丟人嗎。」他笑問道。

「不會啊,很人性。我本來以為你什麼都會。」她松開發辮,用力甩了甩頭,讓風輕撫長發。

子真淺淺一笑。「這你就錯了,我除了音樂,什麼都不行。」

他眼中微微流露出的悵然讓純琬不自覺收起笑容走向他。

子真垂眼望著輕復在他手上的修長柔夷,緩緩反過手與她交握。

這雙手與他妹妹的不同,詩樊的手對他來說是責任,證明他是被需要的,但她的手卻代表著他渴望己久的關懷。

「我父親原本希望我和兩個哥哥一祥學商,但是我對商業方面的事一點天分也沒有,他只好放棄,由著我學音樂。」

「不過你現在的成就一定讓你父親頗為自豪吧!雖然你在商業方面不太行,可是你在古典音樂界卻是最頂尖的。」

子真看她一眼,而後低下頭。「他從來沒有陪我參加過任何一次比賽。一向都是我媽陪著我去比賽,我媽死後,就換成鋼琴老師陪我去。」

「你媽去世時,你幾歲?」

「十二歲。」

純琬抬起頭直視入他眼中。忽然間,她看見的不是長大成人的子真,而是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站在比賽會場,手里拿著第一名的獎座,卻听不到家人為他喝彩的落寞。

「我不太會安慰別人,呃,坦白說,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人。可是我恿……或許你會需要這個。」她拍出他握住的手,張開雙臂給他一個很用力很用力的擁抱。

子真 了一下,跟著也緊緊回抱住她,低下頭摩挲著她馨香柔軟的長發,感激地低語道︰「是的,我需要。」

不需要多余的安慰言語,一個真心的擁抱其實已經代表了一切。

藍天綠地,秋風送爽,長裙飄飄,緊緊相擁的人構成一幅極美麗詩意的畫面。

半晌,純琬遲疑地抬頭輕聲道︰「呃……希望你不耍感傷太久,不然我會不知道要怎麼辦。」

子真低頭望著懷中佳人不如該如何是好的表情,怔了一秒鐘,忍俊不住的笑聲倏地鼓動胸臆,朗朗傳揚開來。

「你在笑什麼?」

「沒什麼。」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,「我只是證明我已經不感傷了。想放風箏嗎?我車里有風箏。」

「你車里為什麼會有風箏?」

「因為一個夢。」他走向停車的地方。

她跟了上去。「什麼夢?」

子真但笑不語,打開後車蓋,靠出色彩鮮艷的長尾大風箏。

「好漂亮。」純琬輕呼一聲,開開心心地接過他手中的風事,跑向草地。但跑了一小段路,她又停下腳步,回頭喊道,「你快點嘛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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