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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真傳說 第6頁

作者︰碧洛

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她經歷妹妹的背叛、父母的不諒解、再也不能彈琴的殘酷現實,和差點被強暴的疆夢,她原本純真無染的世界在一瞬間崩毀,支離破碎。

「嗨!好久不見。」蓋文綻開笑容,對她輕聲打了招呼。

「呃。」純琬僵硬地點點頭,仍站在通往客廳的通道上,不打算前進半步。

仿佛看出她防備的態度,蓋文有些沮喪地擠出苦笑。

「梅琳妲的動作真慢,換個衣服也要那麼久。」

「好啊!才讓你等個幾分鐘而己,就說我壞話。」梅琳妲身著一襲水綠免的雪紡紗洋裝翩然下樓。

「你確定你真的只是要去酒吧喝酒听音樂?」蓋文看著妹妹一身盛裝打扮,打趣道。「嘖嘖嘖,你還戴上新買的珍珠耳環,果然是女為悅己者容。」

純碗聞言,愣了一下,故作不經意地問︰「梅琳妲,你還約了別的朋友嗎?」

「沒有啊!就我們兩個和‘司梳’蓋文.康諾先生。」

「她呀,只有為了她的希歐多爾才會這麼盛裝打扮。」

她的希歐多爾?!扒文的話仿佛一記響雷震得純碗腦中亂成一片。不期然,一股酸味涌上喉頭,心狠狠地揪了一下。

「朵拉,你別听蓋文胡說,希歐多爾可能連我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。」梅琳妲橫哥哥一眼,語氣中隱隱有絲悵然。

純琬望著好友粉頰上兩抹不甚明顯的嫣紅,忽然之間有些不安。

為什麼不安?就算梅琳妲真的喜歡上子真又怎麼樣?

報本不關她的事,她對他只是覺得很抱歉而己……

「朵拉,你在想什麼?」

純琬連忙回過神。「沒什麼。你這件洋裝會不會太薄了一點?最近天氣變冷了。」

「應該還好啦。」梅琳妲不太在意地。

她一手勾著蓋文,一手拉著純琬,興奮地走向大門。

「走了,走了,今天一定要讓希歐多爾點頭幫我錄專輯。」

☆☆☆

「哈啾!」梅琳妲以面紙捂著口鼻,又打了一個噴嚏。酒吧里的小桌上堆滿了用過的面紙團,她原本高挺的俏鼻變得通紅,明亮的大眼也泛著血絲。

「梅琳妲,你還好吧?」純琬擔心地輕問,伸手輕觸她的額頭。

「不好。」梅琳妲可憐兮兮地噘著小嘴咕噥道,目光一觸及台上生面孔的鋼琴手,整張小臉又垮了下來。

扒文同情地看著妹妹。「看來你那個希歐多爾是不打算來了。」

「似乎是如此。」梅琳妲希冀地又望了一眼緊掩的酒吧大門,最後仍舊失望地調回目光。「只好改天再來看看了。」

扒文扶著妹妹站起身,見純琬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,挑眉詢問地看向她。

「你們先回去吧,我想一個人坐一會兒。」

「那我送梅琳妲去看完病之後再來接你。」蓋文提議道,努力想在純琬面前表現出體貼的一面。

「不用了,我待會坐計程車回去就行了。你好好照顧梅,琳妲。」

「那……好吧,你自己要注意安全。如果叫不到車,盡避打電話回去,我再來接你。」蓋文叮囑道。

「恩。」純琬不甚熱絡地輕應了一聲,對于他的體貼仿佛視而不見。「好好照顧梅琳妲。」

扒文扶著妹妹走向門口,忽地又停下腳步,回頭看著純琬,沒頭沒腦地輕嘆一句,「你似乎從來都不懂。」

純琬聞言不禁一怔,才回過要問他,他已經扶著梅琳妲走出酒吧大門。

懊死!她暗咒了一聲。又一個人說她不懂,但她到底該死的不懂什麼,卻沒有一個人肯好心的告訴她答案。

「希歐多爾還是沒來。」渾厚的男聲在她上方響起,「你去育幼院沒看到他嗎?」

純琬抬起頭望著酒吧老板。「我們沒說到什麼話,不過他看起來一切都很好。我不覺得他需要別人去救他。」

「顯然你並不懂。」

「不懂什麼?」純惋努力沉住氣,平和而有禮的問道。但她發誓.只要再有一個男人她不懂,又不告訴她答案,她一定會拿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往他頭上招呼。

「不懂他的傷是在很深的心底。」酒吧老板拉開椅子,在她身邊坐下。「有一陣子他有酗酒的習慣。」

「酗酒?」純琬詫然地微揚音凋。「為什麼!他根本就喝不醉。」

「看來你和他真的滿熟的。」酒吧老板唇邊微露笑意。

「那陣子他幾乎每天都試著要灌醉自己,後來有一天,他喝掉了兩瓶伏特加之後,開始歇斯底里的大笑。那時候我以為他終于喝醉了,但他卻忽然停住笑,澀澀地說︰‘為什麼喝不醉?為什麼別人可以借酒澆愁,我卻不能?說不定只要喝醉了,我就不會再想到她。’」純琬心中一凜。「她是誰?」

酒吧老板聳聳肩。「好問題,不過我也不知道,應該是他愛的女人吧。」

一股憤懣倏地涌上她心頭。原來他離開合灣自我放逐報本就不關她的事,只不過是他自己為情所困罷了,那她又何必該死地、無聊地又可笑地為他自我放逐的事而感到愧疚?

純琬猛地站起身,放下酒錢。「我相信等他遇到另一個看對眼的女人,他那個在很深的心底的傷絕對會自動痊愈,根本用不著我救他。」

「你嫉妒‘她’,。」

「哈。」純琬回到頭,對著酒吧老板狠用力地笑了一聲。「我為什麼要嫉妒一個連見都沒見到的女人?太可笑了。」

「誰知道呢?或許你該問問你自己。」

「我……」她遲疑了一秒鐘,跟著執拗地撇過頭。「我才沒有嫉妒那個女人。我只是覺得他很可笑,為了一個女人自甘墮落,舍棄自身的天賦不用。」

「那是因為你沒有愛過。」

「我……那不干你的事。」被戳破的心事讓純琬顧不得禮貌,憤然轉頭離開。

愛?什麼叫愛?她曾經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愛她,但是當她的手再也不能彈鋼琴時「愛」她的父母把她送到瑞士去讀寄宿學校,「愛」她的多洛夫斯基老師從一周一封信到後來音訊全無,而「愛」她的孿生妹妹更是她一切不幸的開端。所謂的愛全都是騙人的東西。

全都是騙人的!

純琬走出酒吧,仰頭望著夜空昏黃的弦月。一陣夜風撲面,她打了個寒顫,掛緊夕卜套低頭走向協和廣場。

子夜時分,廣場上並沒有多少人,她在路燈旁的椅子坐下,呆望著手中被卷成數圈的皮包背帶。

是的,她氣他為了一個女人舍棄自身的天賦不用,寧願窩在小酒吧浪費生命。但她也明白心里那股復雜的感覺不只是憤怒,一股噬人的痛楚由她心中的某一處慢慢擴撒開來,仿佛有只小蟲一口一口地啃咬著她的心。

這種感覺會是嫉妒嗎?但怎麼會?她知道嫉妒是什麼滋味,她會氣憤,她會不甘,但不會這麼……痛。

包不會計人想哭……純琬伸手捂住微顫的唇,忍著不讓眼眶中莫名堆滿的淚水落下。為什麼她會想哭?她巳經好久沒有掉過一滴淚了。

驀地一雙大手不規矩地欺上她的肩。「小妞,一個人呀!要不要我幫你暖暖身子。」

「別煩我。」純琬冷聲喝道,不耐煩地揮開那人的手。

「嘖嘖嘖,小妞,別那麼冷淡嘛!夜深人靜的,咱們倆正好可以樂一樂。」

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直竄入她鼻中,眼前被酒意燻紅的猙獰面孔終于讓純琬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。

「走開!」她用力想推開他,但雙手反倒被他一把抓住。

「用不著害羞。」那男人箝住她的手,婬笑著逼近的臉孔顯得格外駭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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