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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求安心 第16頁

作者︰席絹

也許是火熱的舌吻,也許是比喜歡更甚的、那難以控制的愛,更或許是那不必言傳就能意會的知心。

想要的那麼多,已經不是喜歡兩字可以應付。

第六章

仿佛那一天的失常只是幻想,回到山下之後,任放歌又是他原來的模樣了。

他與葉安安的交往方式,也開始有了些改變,不知道是不是介意她所說過的,把兩人獨處約會說成——固定聚餐地點,于是他跟她的約會,不再局限于她家,而是有事沒事地找她參加他與朋友的聚會。

他常去的地方很多,朋友開的餐廳、PUB、農場、小吃店等等的,只要朋友力邀,他通常都會撥空去。他有一種討人喜歡的特質,隨和而親切,有他出現的地方都會很熱鬧,他讓人覺得沒有距離,雖然吊兒啷當的,但真有事相求時,做得到的、他允下的,通常會辦得很牢靠;而做不到、不想做的,他的拒絕方式也不會令人感到難堪。可以說他是個天生就非常圓融的人。

葉安安這些日子被任放歌帶著玩,看著他做人處事的態度,看他在朋友間插科打諢得如魚得水,不由得深深佩服起來。

相較于她給人充滿距離的壓迫感,任放歌簡直是另一個星球的人,她難以想象有人會這麼適合人群,他以前在學校的群育分數一定很高。

「要不要再加一點果汁?」在賣酒的PUB里,酒保榨好一小壺柳橙汁後,向她推銷。

原本坐在她身邊的任放歌被老板挾去看他的最新收藏,一群人圍在角落起哄,吐槽說老板一定又買到假古董,被騙了。以那個角落為中心,他們的笑鬧也帶動整間店的活絡,生客熟客都笑了,也等著新的笑話听。

這問PUB的客源以上班族為大宗,年齡層大約三十上下,沒有喧囂的音樂,也沒有四處兜售搖頭丸的藥頭。雖然店里空間不是太大,但還是留出一點空間劈出一方舞台,在固定的日子請人來彈琴或歌唱,如果客人想要自彈自唱,也是可以上去,角落有鋼琴吉他任君用,舞台暫且權充成卡拉OK也無妨。

不過要是五音不全的話,那就別想上去唱第二次。唱不好又硬是要上去唱的,也不是不可以,但酒保不會阻止有人丟雞蛋上去把人轟下來就是了,掃帚在一邊,記得掃干淨就好。

這個地方說正經,其實不是太正經;說瘋狂,也是適可而止,對所有想舒解壓力而來消費的上班族,往往不會失望,也不至于負擔。

所以說,當酒保殷勤地推銷果汁時,也無需太感到意外。畢竟客人很多種,沒有人規定來這里的人一定非喝酒不可吧?

葉安安接過酒保為她送來的第二杯果汁,道了聲謝,靜靜啜飲起來。相較于她男朋友的開朗明亮,獨在吧台前靜坐的她,顯得黯淡無光,還有點冷。

「他們說妳是放歌的女朋友?」一個打扮得體高雅的美女坐在她身邊,向酒保說了聲「照舊」之後,找她說話。

葉安安靜靜看了她一眼,點頭。

「他很受歡迎,對不對?」美女遙望人群聚集處一眼,嘆了口氣。「他永遠把朋友放在女友之前,妳一定感覺到了。」像是對葉安安目前寂寞的處境非常明了似的,她給了葉安安憐憫的一瞥。「妳覺得妳可以忍耐,覺得反正只要兩人獨處時,他屬于妳就好。可是當兩人獨處時,他卻永遠電話不斷,把妳晾在一邊當擺飾。妳想找他時,電話常常不可能打通;妳需要他接送妳時,他可能正在接送他的朋友回家。然後,妳終會發現,當他的朋友比當他的女友幸福。」

她是任放歌某一個曾交往過的女友吧?葉安安心想。

「我看了妳好一會了。妳很冷,不像是他會選擇的類型。」她點起一根煙,優雅地吐出一口煙後,才想到要自我介紹︰「我叫蘇西鈐,對,我們以前交往過。妳不必猜想太多,我沒有找妳嗆聲的意思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玩這種把戲多幼稚,何況是我提分手的,沒什麼好抱怨。重新當回他的朋友之後,偶爾他的電話打得通的話,請他幫忙一點事,他從不會推辭,比當他女友好。」

葉安安的沉默太久,久到看不出有搭腔的意願,終于讓她忍不住問——

「妳沒有話說嗎?妳對我完全不好奇嗎?」

「不好奇。」葉安安說著。兩人之間,比較需要找個人說話的是這個自稱蘇西鈴的小姐,不是她。她也就不打擾,讓蘇小姐說個盡興。

「妳不好奇自己以後可能會面臨的困境嗎?妳喜歡的人沒把心放在妳身上,妳需要他時,他永遠不在,這都沒有關系嗎?如果男女交往是這樣的話,那又何必交往?繼續各自孤單下去不就好了?」

這位小姐是想找個辯論對手嗎?葉安安對她終于開始好奇。

「蘇小姐……」她開口了。

「妳心里不舒服了?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別裝堅強了,妳人在這里,他卻被朋友團團圍住,妳不感到難過才怪。」

「我覺得妳比較難過。」葉安安指出她觀察所得。

「哈!」蘇小姐的反應很快,顯得尖銳︰「妳別亂說,我怎麼會難過?我工作順利、很多男人追、年輕貌美,什麼都不缺。」

「妳工作順利、很多人追、年輕貌美,什麼也不缺,妳擁有世間女人最想追求的好條件,妳具備了,所以覺得這麼出色的妳應該值得男人傾心來珍愛,畢竟妳這麼好,但卻一直沒出現那個最合妳理想的白馬王子,真是不公平。」

「妳在諷刺我嗎?」蘇西鈴硬聲問。

「不,我只是在說出妳的想法。」

「我才沒有那麼想!」在葉安安平靜的眼神直視下,她狼狽地別開眼,全身豎直防備,隨時等著反擊。

葉安安看酒保又準備榨果汁了,說道︰

「你別榨了,我等會就走。」

「我打賭任放歌還沒打算走。」蘇西鈴冷笑預言。

她看過去,那邊的人群還在喧鬧不休,興致正濃,有人吆喝著要任放歌上台唱歌,有兩個女子緊跟在任放歌身邊嬌笑,著迷的目光滿是傾慕……葉安安這時才發現任放歌長得相當好看,劍眉星目、挺鼻紅唇得就像女孩子幻想中的白馬王子,很容易讓芳心未屬的女子輕易寄托出期待。

「通常我看到這里,也會想要走人。」蘇西鈴聲音里有一絲快意,像是高興她曾經受過的苦,如今換人承受,有人知曉,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難受氣嘔,而她可以站在一邊觀看,並慶幸自己不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。

「多少錢?」葉安安收回目光,指著自己所消費的問酒保。

「老板不會收妳的錢,妳是任先生的女友。」酒保搖頭。

「他應該不喜歡被老板這樣招待。」葉安安還是掏出錢,既然酒保不願說出價格,那放下三百塊錢應該夠吧?

「妳走了,別指望他會馬上發現妳不見,像電視演的那樣急呼呼地追出去。」

「我不指望,我自己知道回家的路。」對著蘇小姐微微一笑。

雖然不認識她,但因為被她傾倒了一堆情緒垃圾的關系,安安想,這位小姐需要一個善意的微笑。她太寂寞了,且因為寂寞而衍生出無可遏抑的忿怒。

蘇小姐被她的笑容弄得一怔,完全無法反應,只能呆呆地看著她翩然走掉。這個……任放歌的新女友,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男友永遠不會有屬于她的時候嗎?

「咦!阿保,安安呢?」任放歌好不容易月兌身過來,沒發現安安的身影,倒是看到了蘇西鈴,笑著打招呼道︰「嗨,西鈴,好久不見,听說妳又高升了?直是恭喜。今天怎麼一個人來?妳那個上司男友呢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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