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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公過肩摔 第17頁

作者︰綠風箏

余巧巧得緊緊抓住自己的手,才能克制住那翻騰的情緒。

在這三更半夜里,她不想吵架。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後,她盡可能平靜的說︰「下次喝酒就別開車,這樣是很危險的。」伸手就要幫忙解開他脖子上的領帶。

白振灝一把抓住她的手,很不開心的瞪住她。

「巧巧,若茜好不容易才回台灣一趟,我難得邀她到家里來,你可不可以不要擺臉色?你今天真的讓我很失望。」憤而甩開她的手。

她擺臉色?這個男人竟然說她擺臉色?還說她讓他失望!

余巧巧忍住憤怒,「她是你的好朋友,我歡迎都來不及,但是,請看看牆上的時間,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,這並不是一個拜訪朋友的好時機!」她努力維持理性的說。

「時間合不合適都還只是其次,我覺得是你太過于小題大作了。」白振灝如此指控。

她小題大作?!

被了,真的夠了!

余巧巧氣紅了臉,雙眼充斥著一股叫人難受的酸楚,好幾次,她以為自己就要失控的回嚷。

然而她沒有。

輕輕退了幾步,她木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,「看來,你還不至于喝得太醉,把自己打點好,對你來說,應該不是問題。」

話落,她轉身回房,不再多看這個讓她一整晚難受的丈夫一眼。

白振灝知道自己成功的傷了她的心。

然而,他沒有追上前去,沒有張開雙臂擁抱她,他只是默默的看著余巧巧消失在門後,然後,他用力扯開脖子上的領帶,狠狠的甩在地上。

他對自己生氣。

即便他成功傷了她的心,但是到頭來,他也一樣的難受。

這個晚上,雙人床上好疏離,她背對著他,縴瘦的肩膀輕輕的顫抖。他听見她哭泣的聲音,渴望擁抱她的手,好幾次都收了回來。直到苦等她睡去,白振灝才敢不顧一切的抱住她,在她糾結的眉心上,落下了吻,在心里嘆息。

為什麼要在我面前假裝另一個你?難道,我不值得你的信任跟依賴嗎?

為什麼要對我隱藏最真實的你?難道,你對我的溫柔體貼,也都是假的嗎?

天啊,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好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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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酒吧里,數不清是第幾個夜不歸營的晚上了,白振灝坐在吧台前猛喝悶酒,一旁不遠處的撞球桌前,專注敲桿的是美艷的沈若茜。

又是一桿進洞,難怪一整個晚上也沒見幾個火山孝子敢來跟她請益,沈若茜突然厭惡起自己超凡的球技,索性走回吧台,要了一杯開水牛飲。

沈若茜豪爽的抹抹唇上的水漬,「你該不會是唬弄我的吧?你老婆小巧可愛的叫人疼都來不及,柔弱可憐的媲美風中雛菊,她怎麼可能赤手空拳撂倒一個持刀的歹徒?難不成她是吃了大力水手卜派的波菜罐頭?」

白振灝露出一抹苦笑,「別說你不相信,我自己也不相信,但是,幾乎全台灣的人,都從新聞報導里看到她英勇神武的樣子了。」

「看你這鬼樣子,我終于明白,人真的不應該把話說太滿。」

「什麼意思?」白振灝不滿的看了她一眼。

「如果我沒記錯,有個家伙曾經大言不慚的對我說,將來他的妻子絕對要是個溫柔文靜的淑女,沒想到,淑女其實卻是個神勇的大力士,尤其最擅長過肩摔,哈哈哈,人生真是充滿了奇遇。」

「滾開。」他厭煩的瞪了沈若茜一眼,假裝沒听見那些可惡的調侃。

白振灝很慶幸爸媽人遠在國外旅行,而一干親戚對他的新婚妻子還不太熱稔,要不,經過新聞媒體的大肆渲染,日子絕對沒有平靜的一天。

「喂,說真的,那我這樣百般挑釁她,改天她該不會也一個不爽,就把我抓起來過肩摔吧?」沈若茜替自己的安危感到擔憂。

白振灝斜睨一記蔑視,「你一個大男人在怕什麼?」

下一秒,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一把扣住白振灝,惡狠狠的警告,「白振灝,你給我張大眼楮看清楚,老子我現在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了!」

白振灝冷笑,「真是女人就不會說自己是老子。」挑出語病,為自己的弱勢扳回一城。

「白振灝,超級欠打的啊你。」沈若茜氣漲了臉,「說,這出假外遇的戲碼,你還要我演多久?我過幾天可就要回美國了。」

「直到我覺得夠了再說。」

他不懂,對余巧巧來說,他這個丈夫到底是什麼?可以被耍著玩的蠢蛋?不值得信任依靠的渾球?要不,為什麼他的妻子得在他面前那麼賣力的假裝著?白振灝真的不懂。

沒想到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挖心掏肺的下場,卻是換來一場欺騙。

他不是不心疼她這陣子的傷心憔悴,冷落她他也不好受,但是他更不甘心,他也想要讓余巧巧嘗嘗這種被欺騙的滋味,也順便體會他為了她而難受的心情。

「你們大男人的自尊真的很要命啊,不過是被老婆騙了一下,有必要氣成這樣嗎?真那麼生氣,無法原諒,你干脆跟她離婚還省事些。」

「我就是討厭人家騙我!」他更討厭那種不被信任、依賴的感覺。

「所以,離婚呢?不考慮嗎?」

「死了那條心,我是不會離婚的,省省你那妄想嘲笑我婚姻失敗的鬼話。」

他愛余巧巧,不管是溫柔可人的她,還是充滿正義感、活力十足的她,白振灝騙不了自己,他統統都喜歡。

想要離婚,除非踩過他的尸體,要不然,休想!

沈若茜高舉雙手,「好、好、好,我沒有要嘲笑你,當然也不敢,這次算我誤交損友了,我們慢慢演,慢慢等,這樣總可以吧?」

看看腕表上的時間,「喂,時間到了,咱們這對狗男女可以回家了。」

不給白振灝抗議的機會,沈若茜粗魯的抓起他,死拖活拉的,硬是將他帶離小酒吧。

同一個時間里,余巧巧的心情簡直是蕩到了谷底。

什麼跟什麼嘛!白振灝倒好,還可以天天挽著沈若茜這個大美女出去飲酒作樂,但是,她卻連訴苦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對象。

因為她怎麼也無法在甜蜜的宣言後,哭著對別人說,我老公不愛我了!

不想待在這充斥白振灝身影的屋子,可是也不能包袱款款就瀟灑的回家去,余巧巧只好可悲的躲到陽台來,對著外頭的夜幕繁星獨自垂淚,只有一盞微弱的小燈陪著她。

余巧巧自認從來就不是一個听話的好女兒,結婚前,她仗著自己矯健的身手,成天在大街小巷里奮勇擒賊,讓爸媽一天到晚惶惶終日的操心、掛念,好不容易結了婚,以為爸媽終于可以放心了,萬一她又哭哭啼啼的跑回家去,那豈不是更讓爸媽難過?

抹去委屈的眼淚,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,只能靠在陽台的圍牆上,不住的啜泣。

驀地,公寓一樓的馬路上,熟悉的休旅車緩緩出現,遠在三樓陽台上的余巧巧登時睜大眼楮,死命的看著。

丙然,沈若茜的身影從駕駛座上飄了下來。

真的是飄下來的,這個女人舉止優雅簡直到達人神共憤的地步,別的凡婦俗女是兩條腿啪答啪答的吵鬧走路,她卻總是蓮步輕移的飄來移去,美得幾乎叫人吐血。

只見沈若茜輕輕甩動那頭如瀑長發,越過車子,從副駕駛座攙扶出她那步履不穩的老公,兩人又抱又摟的往公寓大門走來。

剎那間,余巧巧緊握雙拳,恨不得當場沖下樓去賞她個兩巴掌,好叫她把那雙該死的玉手從她老公身上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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