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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屬意外 第23頁

作者︰席絹

才正想再繞一圈超,看看是否有遺漏,不過一位故人已然前來相認……

「哎!你怎麼在這里?好巧!」錢思詩一臉素淨,膚色白得淒慘,大概已有多年不曾讓皮膚見天日了。身上穿的,也是符合大專生身分的樸素衣著。

「你住敖近?」李舉韶挑高了一邊的眉,問著。

「我住A區,路過這邊,順便進來買一些用品。」她仔細地打量他,笑了︰「你們父子真的太像了,為何不乾脆穿父子裝呢?多可愛。如果我是束雅,一定會這樣為你們打扮的。」

他只是笑。不發表什麼高見︰

「我得把菜送回家了。先走一步。」

「如果你不急的話,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?」她追著他問。

「什麼?」直接離開未免絕情,他應付地問著。

「我家的燈泡要全換新的,我不會。」她對他眨著小鹿般無辜的眼。

「三八三九二0七。」他溜出七個數字。

「什麼?」這次眨眼眨得千真萬確。

「我同學的電話,他家開水電行,報上我的名字,完全免費。不必謝我了,只是隨口之勞。他會很樂意替美女服務的。」揮揮衣袖,結帳去也。

留下暗自跺腳的清秀佳人,以及一大片悲慘的暗色調,充做她的背景。

看到有人過得太知足、太幸福,是不是都有摧毀而後快的沖動?錢思詩靠在床頭,點燃一根涼煙逕自沉思著。

青澀的小戀曲本質上乏善可陳,理所當然每一對都該以分手收場。世上有什麼是不會變的呢?何況當女人的眼界更加海闊天空以後,毛頭小子又哪入得了眼?

所以嚴格來說,李舉韶並不那麼令人想染指。畢竟除了學歷、外表、性格都出色外,並沒有錢財來令人心動。也許十來年以後他會是才俊,但她可沒興趣陪男人吃苦;把自己打扮得美麗,去分享男人的成功不是更好嗎?

但為何硬要想法子接近他呢?也許想得到他的念頭起自想破壞一對知足幸福的夫妻感情。沒理由全天下的小男生、小女生皆以分手收場,而他們猶自活在延續的童話世界中,不知道何謂分手變心。

他們……會令人自慚形穢。

曾經,她也有過小孩的。但當年高一而且毫無擔當的兩人,決定以解決不該來的小生命來粉飾太平。畢竟,墮掉一枚狂歡後的「麻煩」,比面對兩家親友打罵來得簡單得多;何況,那時他們只是個懂享樂、不懂責任的小孩子,誰要年紀輕輕的拖著一個小孩過日子?何況他們未來的日子還長呢!

他們不要一枚小胚胎來阻礙他們的愛情,然而事實上,當他們開始輕賤生命之後,所謂的愛情也顯得毫無價值了。

與紀漢林分手一點也不值得悲傷,悲傷的是初戀幻滅成了人生必經之路。導致後來縱情聲色。

如果她已不再是處女,那麼與一個男人,或一百個男人上床又有什麼差別?所以她選擇了一條最實際的路──與其因愛而上床,不如因錢而上床來得實際。

女人怎麼可能會沒有處女情節呢?只可惜對「愛情」太沈迷,奉獻得太快,一旦分手收場,便索性沉淪了。因為相信不再是處女的自己,再也得不到幸福;更相信愛情本身只是男人用來取得身體的手段罷了。

所以,向男人收取錢財,才算真正的貨銀兩訖吧!

這樣想絕對沒錯的!錯的是有人居然沒有招致這種自棄的下場。

為什麼孫束雅一路平坦?功課好、相貌佳,懷了孕便理所當然地嫁人;而婚姻本身也沒有壓垮他們那對小夫妻,沒讓他們承受嘗禁果之後的種種苦楚。他們依然過日子、順利地上學,除了多了一個小孩外,他們仍過著當初的生活。

他們的雙親願意原諒他們、接納他們,並且一同來解決問題。這些,都是墮胎的女學生們想也不敢想的美景。絕大多數的人選擇逃避,也有坦然以對的女子遭家人遺棄,但──也更有著願意接納的家長。

自己浸在污水中,便見不得有人乾淨且清爽,巴不得一同拖下來和著。那麼,世間的女子便不再有何不同了。

第四根涼煙又捻滅于煙灰缸中。

浴室的門被打開,走出一名豐滿無比的女子,毫不在意地顯露自己肉彈的身材。

「喂!別弄濕我的地毯,很貴的。」錢思詩厭惡地警告著。

「放心啦,等我找到新戶頭,叫他給你換新地毯。」豐滿女子搶過剛點燃的煙抽著︰」嘖,要不是被高董撞見我與他的司機在搞,那幢公寓早該是我的了!真他娘的,還甩了老娘一巴掌!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?改天我要是釣到一名黑道大哥,包準率人將他海扁成豬頭。」

「課呢?不去上了?」基本上,她們仍是學生身分,一些變態闊老最愛玩這種調調,八成是日本A片看多了,因此她們盡避翹課翹得凶,仍不忘每學期去貢獻那間學店豐厚的注冊雜費。

「拜托,上什麼上?都沒錢花了。又帥又年輕的男人到哪里找呀?為什麼小說中有一堆名為男主角的凱子四處踫見落難女主角,而我卻連只蟑螂都釣不到?我也很需要有錢又英俊的男主角來救贖我呀!我每個月也是要拿十萬回家養腎髒病的老媽子,資格很夠了,男主角還不死出來?」

「小糖,台灣只有肥禿富翁,又老又丑,沒有英俊多金的白馬。」錢思詩冷笑。

「咄!所以錢難賺。還不如學林大媽,仲介小孩。听說最近有一對華僑夫妻想收養台灣小男孩,出價一百萬,只可惜手腳慢了點,上回丟在她們孤兒院門口的男嬰,早就以五十萬月兌手了。不孕癥真是個賺錢的商機。」

「那是犯法的,少做。那個女人早晚會被打死。表面上做慈善,私底下販嬰,搞不好出賣的小孩不是孤兒,而是從別人手中偷來的。」

「對呀,可是又怎樣?反正小孩被抱走,還可以再生嘛。也有一些未婚媽媽不想要小孩,可月兌手又可賺錢,而那些不孕的夫妻也可以得到幸福,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。」小糖坐在床上笑道︰「可惜我們附近沒有小孩子,如果長得可愛,賣到兩百萬也不是問題。」

小孩?小男孩?……

錢思詩怔了怔,歹念突起。

也許,她該找機會帶他們的小孩出門玩一玩才是。當然,犯法的事她不敢做,但……讓他們著急一下也不錯嘛!

這只是小游戲而已,真的。

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,一年的年末,基本上是個不錯的好日子,送舊迎新的節日中,總想討一個吉祥。任何一種來自非歡樂所發出的聲音都是不該的。

「哇……哇……嗚哇……」

別懷疑,這是小孩子的哭聲。如果判斷得更精確一些,可以說,這是一名很小的女圭女圭哭聲,莫約一周歲上下。這種痛不欲生的哭法,絕非小小的打一下、餓兩下可以制造出來的,通常只有受虐兒的哭聲才會這麼淒慘。

沒錯!本故事中最最可愛逗人的小小主人翁被打了!縱使隔著尿布被海扁了十下,疼痛有限,但敏感的小嬰兒當然知道大人在生氣,不是在與他玩,哭聲當然就更可憐兮兮了。

「我不會原諒你!我絕對不會原諒你!我要與你絕交,我要……我要一百年不理你!哼!」欲哭無淚的小媽媽正忙著將一本支離破碎的數學筆記拼湊回原樣。這一本筆記是老公為她做的考前大補帖,共有三十頁,此刻被撕成了三百頁不止;而一邊還有一本英文課本待修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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