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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婦伴拙夫 第29頁

作者︰席絹

由房間追過小小的中庭,波及到廚房的柴米油鹽醬醋茶,再到鍋盆碗瓢。幸好招銀躲回小房間,並且記得上閂,否則她恐怕也會成為被丟的「物品」之一。

再由廚房追打到客廳,西丟東砸,終于沒一件完整可動的物品可丟,季瀲灩才擺出茶壺架勢,一手撫胸、一手支著桌面穩住自己。不開口則是因為很喘,一時之問說不出話。

縮在門邊的舒大鴻怯怯地開口:「我沒有賣你,真的……我只是借……」

「你還說!」她怒吼,眼角余光瞄到牆上掛著數十斤重的大刀,飛也似的跑過去抓了下來,差點給那重量壓死。幸好及時穩住身子。

「你!你別踫我的刀!會傷害到你自己……哇!」

「咻」的一股刀風險險地由他左肩砍過,嚇傻了舒大鴻。

直到第二刀又劈了過來,他才知道要逃,邊逃邊叫:「你快放下來!不要拿這個東西!小心孩子,小心你自己呀!瀲灩!」

每提起刀一次,都要花上一段時間才抬得起來,但她是鐵了心,一股作氣,硬是追著他砍,香汗不止,氣喘如牛也不能消她滿月復怒火!

但因為力氣真的不足,準頭便難以拿捏,追出大廳正門時,不小心劈中了一扇門的門樞,當然,大片的門板便朝她倒了過來──「小心呀!」

輕功一使,舒大鴻已將老婆帶離三尺外,更想趁老婆心神未定時偷偷拿下刀子,可惜未能成功。

季瀲灩才不感激他伸手救她,反而一跳起身,又開始追殺,終于將他逼出了大門。她才以刀尖點地,支撐自己的身子,與那個死人丈夫隔著五尺相對。

舒大鴻萬分肯定這次他老婆的怒火非同小可,一時之間怕是不會消了,老實說,他懷疑自己也許會被剁成碎片。而妻子肚子這麼大了,怒火沖天或生悶氣都對胎兒不好……看來他還是先走的好──因為他沒膽子進屋。

「呃……呃……那個……我想,既然你不想看到我,我……我就先去楓縣荒郊看那些村人了,在……在你臨盆前,我會回來……可是,我真的不是賣你,也不是說收了錢就不能報仇,我會拼命工作,很快賺回錢還劉公子的。你心里頭應該明白。你……只是氣我而已。」「你再說!」她月兌起一只鞋丟他。

舒大鴻接個正著,看妻子快要飆出來砍人了,他連細軟也不敢收拾,居然就這麼捧著一只繡花鞋當唯一的行李,跑開了。上了官道,直往西北方奔去。

幸好他們家附近沒住什麼人,不然……這能看嗎?

季瀲灩氣著氣著。沒半刻,怒容漸斂,心火漸平,最後竟坐在門檻上,塢住臉大笑不已……

老天,他那個拙樣子,哦……好好笑。

而她……居然做了這種事……

第十章

用了兩日一夜,舒大鴻趕到了村人暫住的地方,臉上身上的瘀青還有一些殘留,看得劉若謙搖頭不已。老天爺,他可沒有預料到舒夫人發火會慘烈到這種程度。幸好……他躲得快。

「舒兄,你還好吧?」

舒大鴻也不以為意,笑道︰「沒事。謝謝劉兄的幫忙,才短短幾天,這片地已有模有樣地像個農村了,房子也建好了五成左右,也有人開始耕作起來。沒有你,這一切不會這麼快。」

他們兩人才談了沒多久,一群听說他已回來的村人走了過來,跑在最前面的是村長的妹妹葉小悅。

「舒大哥,您可回來了,想煞大家了。」

她是誰?舒大鴻記不起來,又不好意思問人家,只好笑道︰「哦,我也想你們。你們都好吧?」

「很好的。哎呀!舒大哥,您的臉上怎麼……到底是誰欺負你?」葉小悅的尖呼夾著憤怒,活似替丈夫不平的妻子。

「沒事,沒事。」他躲過小泵娘要踫觸的手。這輩子近過他身的女人只有他老婆一個,能模他的當然只有他老婆。這姑娘不小了吧,怎麼沒有人教她男女不可以相踫到?

劉若謙也被一群村姑圍個水泄不通,三、四日來,他唯一抱怨的就是這一點。

受不了每一雙發痴的眼,簡直令他想尖叫逃開。幸好舒大鴻來了,他也可以告別這里,回留雲縣辦事,順便代舒大鴻看顧他的寶貝悍妻;一般孕婦七個月之後,隨時有生產的可能,尤其季大美人那性子,孩子只會來得早,不會來得晚,相信舒大鴻也是放心不下的。

好不容易,他們兩個男人「突破重圍」,使輕功過了幾次飛縱,終于找到一處清靜地,可以安心地聊天。

「舒兄,既然這兒有你在忙,那小弟便得趕回留雲縣。一方面,我的拜弟齊三公子與我約在數日後會合,一同與令夫人會晤;再者,令夫人的身體,我會代為注意,這樣你便可安心了。現在是夏季,還來得及種一次作物,秋天有收獲後,今年冬天他們便可過個安定的年了。」

「那,舒大鴻先在此謝過劉兄,有勞了。」舒大鴻著實放下了心。

劉若謙提醒道︰「舒兄,別對這些小村姑們太親切,會有誤會的。」

「不會啦!這輩子唯一會看上我的女人是我那沒眼光的妻子,不會再有第二個了。」舒大鴻由充足的經驗中得知這個事實,只能說季瀲灩是個十足的怪類,否則怎麼會看上他。

「凡事別說得太篤定,還是小心為上。」劉若謙忍住笑,開始幻想起一旦季大美人發起醋火來,情況會是多麼精采,只怕是在那舒大鴻依然無所覺以前,便遭到大美人追殺,還不知道自己老婆在氣些什麼。而劉若謙所謂的「小心」,當然是小心舒夫人了。

舒大鴻不以為然︰「不會啦,瀲灩也知道我不會做壞事。」

「知道是一回事,情緒則是另一回事了。」琢磨了許久,劉若謙還是決定滿足自己三叔六公的好奇心,湊近了他問︰「舒兄,你真的常惹令夫人發火嗎?而且每一次都是你理虧?」

「也不是啦。很多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在氣什麼,而她的怒火就是來自我的「不知道」,而且,有時候我知道她氣的沒道理;可是也奇怪,即使是我對她錯的事,最後在她口中硬是成了道理,讓我驚訝地發現原來我錯得很徹底,反正……她氣過就沒事了,她不會翻老帳,也不會記在心里。」他呵呵笑著,對妻子的優點也是明白得很。

劉若謙搓著下巴,又進一步問︰「舒兄,但是身為一個男人,讓妻子這般對待,不會感到生氣嗎?」他只差沒點明季瀲灩很悍的事實。

舒大鴻沒有馬上回答,只是低頭笑著,久久才道︰「並不。當初娶她前,她就是這樣了。我知道她的性子,她也清楚我的性子。其實如果沒有她的提醒,也許我會依然毫無選擇性地去幫助人,也許被利用了也不會放在心上。有些人,我知道他們不好,也不須要我的幫助,但人家一開口,我就不會拒絕,要不是有瀲灩幫我,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哩!她的凶悍不是潑婦的行逕,她只是氣我老是吃虧,老是施善于人,反被咬了一口;她關心我,不願見我那樣,才會生氣,因為她知道,一旦她生氣了,我就會改,我是怕她生氣的,我希望她快樂。」

這對夫妻呀!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。劉若謙不再說話,伸手搭住他的肩,笑道︰「但願你們百年好合。這樣的一對夫婦,也算是稀奇了。」

玉樹臨風的白衣齊三公子,以及狂放瀟的黑衣劉若謙,兩名曠世美男子的出現差點奪去女庸招銀的呼吸,讓她時時刻刻以花痴的眼光隨著兩名俊男飄飄湯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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