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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須憐我 第18頁

作者︰席絹

「你能忍受她的失明,並且一輩子照顧她嗎?」

「如果我恰巧與我爹相同薄幸呢?」他冷笑。

韓夫人撫住心口,乞求道︰「別這樣。有怨有恨,沖著我來好了。我要你幸福,我也要淨初幸福,不要因為恨我而去欺負她,她已夠可憐了,而你……當年我答應過你母親要照顧你的。」

「你認為我會與我爹相同?」

韓夫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;她的立場上沒資格要求他什麼,她是他眼中的壞女人,一輩子都是。

「如果……你存心要淨初難過,那我只能認了。我……只能乞求你,當你厭倦她時,讓她回到這里,讓我來治療她破碎的心」

「住口!」為什麼人人都當他復仇心重,一定會以欺侮淨初為樂事?「我娶她是因為我要她!」他拂袖而去,大步跨入他的宅地中。

韓夫人的淚眼中浮出一抹欣慰的笑。這孩子,是真心的,那她至少能夠寬心些許。是吧?剛才收到兒子的信,她還不敢相信他們早已互相傾心了,此刻,她懷著釋然,轉身走出凌霄院。今夜,她要去樂竹居,與姊姊訴說一番;在今天這種日子,相信自己的姊姊,與相公、大姊會在黃泉互相祝賀吧?

她孤伶伶的,好寂寞呀……

走入臥房,揮退了所有人,韓霄關門落閂,無聲地走入內室。

紅燭映出床沿嬌小的身影,他心所系的;只是沒料到一切突如其來得這般迅速。

他懶得遵循禮教,拿秤尺去掀蓋頭,直接掀開喜帕。

他那新婦,慘白著玉容依然絕美。本以為她的美貌不是絕對吸引他的要素,但常又被她的美麗勾去心神難以自持。

她真是美麗,天仙也難相比擬。

「淨初,你是我的人。」他替她拿下沉重的鳳冠,蹲在她身前宣布。

她微顫著身子,恐怖的預感成真了!

「他們說是假的」

「我韓霄一輩子只穿一次紅蟒袍,只度一夜良宵,只與一名女子祭拜祖宗神明,你說,假得了嗎?」

「為什麼?」她盈淚低問。

他不讓淚有落下來的機會,輕吻她眼,吮去那淚。

「新娘子不能哭。」

她忍不住地心酸,身子往床柱依去。

「韓霄,為何要我這個累贅?」

「不許自貶。我要你,全天下我只要你。」

「韓」她的低喚被住。

「今後,你只能叫我霄,或夫君。」他低沉而霸氣的規定。不想與她爭論太多由她自卑衍生而出的問題,此刻他只想徹徹底底地擁有她,吸取她源源不絕的溫暖。

他坐在她身邊,輕一使勁,她便倒入他懷中。

「呀」

她的低呼盡數為他唇所吞沒。

他急切地吸吮她口中的甘泉,她身上的一切一切,都是他急切要的。天哪,十年,他飄泊了十年才尋到的溫柔,教他怎能再等候!他要她!

「別怕,讓我愛你。」阻止她的抗拒,他肆無忌憚。

衣衫在他手中漸漸敞開,不知何時她已被安置在柔軟的錦床上,而他灼熱地半壓著她,引起她心狂亂難抑,嬌喘連連。

這是她的洞房花燭夜,她心愛的男人正在愛她。淚水悄悄流下,悲觀無望的心,寧願放縱自己短暫沉淪,將來若惹他厭倦而必然有那麼一天,她至少尚有甜蜜處可回憶。就讓她把握住僅有的幸福吧!

韓霄……

我愛你,我愛你,我愛你……

那是她心中的呼喊,還是他在耳畔的呢喃?

在激痛與狂喜中,她已不能分辨,任心去浮啊沉沉……我愛你呵……

第六章

悠悠轉醒,才一夜之隔,她已由少女變為少婦,初嘗巫山雲雨,承歡受澤;那樣狂野而私秘的事,是超乎她能想像之外的。

身分由一夜良宵中蛻變為人婦,心理上總會有惶然不知所措的失落,教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切,以及自己的新身分。

現在是什麼時候了?她伸手輕探,卻模到枕邊已涼的床位,不知該因此感到難堪還是放心。忍著身子不適的酸疼,她緩緩坐起身;沒有碧映隨侍,她根本是全然的無助。在這陌生的宅院,她不知道該怎麼喚人,自己的身子從未讓碧映以外的丫頭看過,但碧映一定還在芙蓉軒吧?在外頭守門的若是僕婦還好,倘若是家丁昵?

她不敢輕易叫人進來替她更衣梳妝。

她是這般沒用,連自己也無法打理,不過她慶幸韓霄此時不在房中,不會看到她的狼狽,就讓她自己模索看看吧。

憑著昨夜的記憶,她在床角找到兜衣與內衣。貼身衣物尚難不倒她,可是光穿這樣無法見人呀,她擔心的是外袍裙裾的穿法一旦沒弄對,徒惹笑話了;而且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衣物置放何方,丟落在地上的,只有昨花的嫁服而已。

韓霄很快就會知曉他娶到一個麻煩。她摟著收集到的衣物,無助地坐在床沿,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。

從練功房做完早課的韓霄灑身回來便是見到這副淒苦的景象。他的媳婦兒摟著昨夜的嫁服,僅著內衣,蓋到她膝蓋,兩條弧形優美如玉精雕的粉女敕小腿赤條條地露了出來,內衣下擺沾了些許她昨夜落紅的處子血跡。她美麗的面孔無助而自卑。

她很快意識到他的存在,身子震顫了下,狼狽地想背對他。

他輕抽走她手上的衣物,她泛白的十指改而抓住自己襟囗。韓霄心中同時涌上又氣又憐的情緒,口氣不禁有些壞︰「月兌掉,這件髒了。」

他終于明白他娶到的是一個瞎子了嗎?雲淨初解下衣扣,惶然地听到約十步遠的衣櫃教人弄得砰聲大響,他在做什麼?

「過來。」他招呼著,囗氣已無適才的怒意。然後他又補充︰「向左斜方直走十步,中間沒有障礙,別擔心。」十步是他估量的距離。

她小心地走過去,在心中默念到十,卻仍抓不到他聲音的定點。才十步嗎?

韓霄跨了一大步,索性抱起她,直接走入與房間相連的浴間;隔了道長屏風,便是個大浴池。

「淨初,你別怕我。」他沉聲要求著。解下她僅剩的衣物,皺眉地看到自己昨夜縱情所印下的青紫。

「你……要做什麼?」她听到水聲,由空氣中微熱的水蒸氣,知道這里是浴間。

「沐浴。」他已抱她一同步下浴池。

「呀!」她驚呼,臉蛋又羞又怕地埋入他頸子中︰「這怎麼可以?相公。」現在是大白天了嗎?他們竟還果袒相對,哦!老天爺!

「為什麼不行?你是我的妻。」他輕揉著她香肩,每見到一處青紫,便淺吻了下。

「我……我知道妾身的不便令你不悅,那……何妨喚碧映過來,這樣……這樣……不行呀。」她雙手緊住紅燙的俏臉,無法去忽視他雙手游走在她身子上的狂野。

他淺笑出聲,禁不住深吻住他這保守害羞的小妻子,他的妻子。共浴鴛鴦,夫妻至樂,他哪里肯再讓妻子的嬌軀分享他人?連丫頭也不許看。

「碧映是你最忠心的丫頭,她服侍你理所當然,可,那是在我未成你夫婿之前的事。今後,你是我的妻,你身子只能由我處置獨享,她再也不許看了。自然,這等「小事」,還是由我來吧。我們初為夫妻,許多事尚須重新體驗,找出最好的方式相處。有甘有苦必然,但我只要求你一點,淨初」他頓了頓,深深凝視她。

不讓她的雙手遮去絕色佳容,讓她不得不抬頭面對他。

「什麼?」她迷惑低問。

「相信你是無價的寶貝。」

他是好心安慰她的。雲淨初神色僵了下,要一個一無是處,甚至只會拖累他人的女子相信自己是寶,未免牽強過分了些,可是,她感激他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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