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搞什麼鬼 第25頁

作者︰古靈

側顧一旁的老婆,「幸好劉雅芳不是那麼狠心。」顏朗慶幸的說。

「才怪!」龔嫣然不以為然的撇一下嘴。「我說她根本是拿不到你老婆的指甲啊、頭發啊、血啊,或生辰八字那些東西,只好用唬爛你的,誰知道你真的給她騙去了,真遜!」

顏朗想了想。「或許真是這樣。」

「九成九九九是!」龔嫣然很有威信的說。

顏朗笑笑,沒說話。

宋語白注意到他只有一只手動得還可以,身體其它部分都還不太听話。「你需要復健吧?」

顏朗笑望床尾一位很漂亮的女人。「小玲說起碼要做兩個月以上。」

「能痊愈就好。」宋語白說。「那七星山的問題……」

「等我好了再去處理。」

「也好,不過你一定要小心一點。」

「何止小心,我決定以後要隨身扛一尊佛像在身上,」顏朗喃喃道。「就不信還有誰能對我怎樣!」

眾人爆笑。

顏家,終于又恢復往昔的歡樂了。

一年後--

之前的仙境已經失去仙境的味道了,反倒像是決戰現場的恐怖氣氛,戰雲密布殺聲繚繞。

是因為「住」在這里的「人」不同了嗎?

顏朗盤膝坐在草地上,無視在他周圍焦躁的繞來繞去的「人」--兩個,自顧自說著自己要說的話。

「……台灣的降頭師說沒有能力解這麼厲害的降頭,所以我就到泰國去。由于丁華倫對我下了降頭後,劉雅芳反悔不肯嫁給他,丁華倫一氣之下就對她下了情降,現在劉雅芳已經忘了我是誰,更別提你們了……」

「那就叫丁華倫幫我們解降啊!」那兩個「人」異口同聲大叫。

「我有,但是他不肯,他說降頭是劉雅芳叫他下的,劉雅芳沒叫他解降他就不會幫你們解降,問題是劉雅芳已經忘了我們是誰,沒有辦法叫丁華倫解降……」

「說服她呀!」

「我花了三天工夫去說服她,但她都是一臉茫然,根本听不懂我在說什麼。我想丁華倫可能對她下了很重的情降,她的智力好象有點開始退化了。」

「那找別的降頭師……」

「這我也找過了,可是沒有人願意和丁華倫家的人作對。」

「那……那……」那兩「人」面容慘淡,眼神絕望的面面相覦。「那我們怎麼辦?」

顏朗兩手一攤。「很抱歉,我也沒辦法。」

「你怎麼可以這麼說?」那兩「人」憤怒的咆哮。

「為什麼不可以?」顏朗一臉無辜。

「如果不是你解降了,我們也不會……」

「對不起,這是不是要先問問你們,為何要害我?」

那兩「人」窒了一下。「我們……我們很生氣……」

「你們很生氣就可以害我做了八年的植物人?」顏朗語氣尖銳的問。「那如果是我很憤怒呢?」

那兩「人」又窒住了,一時反駁不出任何詞句來。

「如果不是你們先要害我,劉稚芳也沒有機會拖你們下水,追根究柢,始作俑者是你們兩個自己,憑什麼責怪我?」顏朗生硬的又問。

那兩「人」依然吶吶的說不出話來。

「更何況,那八年里,你們根本沒有想過要為我解降,即使如此,現在的我還是盡力想要幫你們的忙,只是真的無能為力,那又怎能怪我?」

那兩「人」垂頭喪氣良久。

「好吧,那你幫我們通知家人,告訴他們我們是中了降頭,讓他們幫我們想想辦法。」

顏朗皺眉,表情怪異。「通知你們的家人?」

「對,告訴他們,起碼我家比你家有錢,」蘇鎮吉說。「只要有錢,什麼事不好辦?」

「後果如何我可不管喔!」

「最糟糕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繼續被禁錮在這里,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?」

顏朗又凝視他們片刻。

「我會通知你們家人,之後……」

「你只要確實幫我們通知家人,以後你就可以不用再管我們的事了。」

「好,那我走了。」語畢,顏朗起身毫無留戀的離開了。

樹林外,他的妻子和女兒正耐心的等候著顏朗,一見他出來,馬上迎上前來,顏朗眉宇間的陰郁頓時一掃而空,喜悅的環臂圈住妻子,一手牽起女兒的小手,循著一條不算路的小路走向步道。

「如何?」

「他們要我幫他們通知家人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他的妻子有點疑惑。「你不是已經通知過了嗎?」

「對,我通知過了。」顏朗無奈地說。「蘇鎮吉的老婆說那才好,根本不打算替他解降,隔天就把他送進療養院里去了。我猜他老婆是想乘機搜刮他的財產,再和他離婚……」

「他家人不管嗎?」他妻子忙問。

「他父母去世了,他和他弟弟不合,早就分家了。」

「好可憐。」他妻子同情地低喃。「那林昆友呢?」

「更糟糕。」顏朗咧了咧嘴。「听說他三年前就被父母趕出家門,我去通知他們這件事,他們居然告訴我林昆友的尸體已經被火化了。」

「耶?」他妻子驚叫。「怎……怎會?」

「林昆友在喝酒時突然倒下變成植物人,他朋友就把他送回家里去,但他父母也不願意照顧他,送療養院又太昂貴,干脆隨便請個便宜的佣人來照顧他,不到一個星期,他就被自己的痰噎死了。」

他妻子捂住自己的嘴,驚窒得說不出話來。

「我不敢告訴他們,但遲早他們自己也會發覺,之前一次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,我踫不到蘇鎮吉;但林昆友,我模到他的手……」顏朗咽了口唾沫。「冷冷冰冰的,因為蘇鎮吉只是生靈,而林昆友他是真的死了。」

「好慘!」

「那也沒辦法,也不曉得林昆友做了什麼缺德虧心事,連他父母都唾棄他。」顏朗低低咕噥。「不過他們說了,只要通知過他們家人,以後他們的事我可以不用再管了。」

「不再來看他們了?」

「來了又能如何?听他們抱怨?」

他妻子正要說什麼,女兒卻加了兩句一針見血的話進來,原來她也有在听爸媽說話。

「龔阿姨說他們是活該,誰教他們要先害爸爸!」

有趣的是,听了女兒的話,他妻子竟然不再多說什麼了。

「怎麼不說了?」顏朗問,老婆未免太听女兒的話了吧?

「浣浣說得是事實,我不在意照顧你八年,但……」他妻子仰起水蒙蒙的眸子睇視他。「一想到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那邊獨自捱過八年的寂寞時光,我就好心疼好心疼!」

「但我還是回來了。」

「是的,你終于回來了!」他妻子摟緊了他的腰。「我再也不放你離開了!」

顏朗爽朗的笑了。「開玩笑,這種事一次就夠了,誰受得了第二次!」

「可是……」女兒又揚著天真的嗓音插話進來。「那兩個害爸爸的人根本沒有想要第二次的機會哦!」

靜了一下,顏朗更是大笑。「沒錯,浣浣,他們連想要第二次的機會都沒有,光這一次就沒完沒了了,哪里還有第二次?」

「你也別太幸災樂禍了!」

「好好好,別提這個了,咱們說說更重要的問題吧!」

「什麼問題?」

「咳咳,老婆,再幫我生個女兒如何?」

終曲

經濟不景氣,租書店也大受影響,不能像以前那樣中盤送什麼書來就收什麼書,得挑著進書,不然會虧本,這也是不得已的。

此刻,顏朗就在挑書,背上背著一只小浣熊,爬來爬去不亦樂乎。

「……這個留著……嗯,這個客人有提過,也留著……浣浣,不要玩爸爸的計算機……嗯嗯,好了,其它不要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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