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撒旦的女伴 第3頁

作者︰水玉兒

她模模他肩胛下的閃雷胎記,唇畔勾出一抹滿足的笑。將來,她每一個寶寶身上都會有這枚神奇的胎記,她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神奇的傳說了。

一個月,只要再熬一個月……

一九九九年挪威外海

火紅的珊瑚在礁石上怒放,張張合合的仿佛在歡唱。

碧綠的海草伸展縴細的手臂,在柔波中搖曳生姿。

相貌奇特、色彩炫亮的深海魚群在珊瑚和海草叢間追逐嬉戲,享受無憂的歡樂。

這是最深的海底,安全、靜謐,人類幾乎不曾潛水至這里……當然,躺在稍遠處的那艘船是個特例。

況且,船上那兒具枯骨早巳成了魚兒玩捉迷藏的好所在,根本無法傷害它們。

海水侵蝕了木板的顏色,紫色海藻和其他海底低等植物粘附在船身上生長,形成一坨坨垂著胡須的恐怖東西,棉絮般的胡胡垂到船艙的窗口,遮住窗內的情形。

安滿苔、藻、菌的船只靜靜躺在這方深海之底,雖然它再也無法乘風破浪,船首船尾的龍頭裝飾物卻說明了它不凡的血統……這是一艘正統的維京龍船。

驀然,一股異常的波動震驚平靜的海底樂園。魚兒抬頭一望,嚇得四分五散,紛紛躲人珊瑚叢中避難。

三道黑影「凌空」而下,打破了一成不變的安寧,帶來危險的訊息。

三個潛水夫仿佛在尋找什麼,他們游向三個不同的方向搜尋目標。

右邊的潛水夫忽然停了下來,他定眼一看、藍眸瑩瑩亮起來……

他邊按腰帶上的通訊器邊回頭,朝另外兩名同伴猛招手。

同伴聞訊趕至,三人朝最陰暗的海域游去……

另一方面,留在海面上的探測船,從螢幕上看到潛水夫們所看到的景像。

當覆滿雜物的船身出現在畫面時,所有工作人員都睜大眼楮、屏息靜待。

當昂然高舉的龍頭出現在眼前,監測室爆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。

「就是它!老天有眼,終于讓我們找到了!」

「上帝,二十三年了,這就是二十三年前失事的奧丁神號,上帝保佑,找了二十三年,終于讓我們找到了。」

「瞧那兩只龍頭,還是那般昂然高貴!」

「快!快通知奧丁航業!」

「我們這次發了,這個冬天可以到南太平洋的小島曬一整季的陽光!」

在陣陣驚嘆與歡呼聲中,葬身海底二十三年之久的奧丁神號終于被人發現,等待著重見天日。伴隨著它消逝的種種謎團與疑點,又重新被人憶起——

英國薇特島

每當秋風吹冷了英吉利海峽的海水,位于英國最南方的薇特島便披上一層金黃耀眼的色調,島上所有樹木似乎都在一夜之間黃了葉。當秋風再大一些時,片片黃葉就像陣陣金色的急雨,終日飄個不停。

望著鋪滿落葉的庭院,芙亞•戴維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。

這是個最美麗的季節,卻也是最令她擔憂的季節。她提起放在桌上的藤制餐籃,打開通向後院的門,踏著一地落葉,朝位于後院的小屋走去。

卷曲的長發在秋陽照射下散發出栗紅的光澤,與眾不同的臉龐上嵌著一雙水汪汪的藍眸,凡是見過芙亞的人,無不驚嘆她的美麗。

芙亞的外形確確實實是上帝的杰作!

她的美完全結合了東西兩方的優點,再挑剔的人都很難在她身上找到缺點。

一名長發披肩、神色憔悴的東方女人開了門,她只略略看了芙亞幾眼,便走回壁爐旁,坐回繪著玫瑰圖案的沙發,怔怔瞪著跳躍的火光,一句話都不說。

「媽咪。」芙亞隨手關上木門,不讓秋風侵入室內。「今天的午餐很特別哦,是爹地托學生從漢普夏的中國城買來的,到現在還熱騰騰的,媽咪要不要猜猜看是什麼?」芙亞想讓沉悶的氣氛活潑些,不禁提高聲音,像小女孩般嚷道。

「炒面和炸豆腐。」關秋水頭也不抬地答。

不是她吝于給女兒一個溫暖的笑容,而是力不從心。

「媽媽好棒,一猜就中。」芙亞強忍著失望,開心地笑說。

她走到母親身旁,掀開綠格子方布,拿出籃內的食物,擺到沙發旁的圓桌。

每到秋天,溫柔美麗的母親就完全變了個樣,不但終日眉頭深鎖、沉默不語,還借口天氣太冷,從主屋搬到後院這間僻靜的小木屋,獨自鎖在小木屋中足不出戶,整天披頭散發待在屋內什麼事都不做,只是看著壁爐內的火光發呆,來自東方的母親怕冷,芙亞可以理解;然而其他種種奇異的行為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釋的了。

「媽咪,吃午餐了。」芙亞從後方抱住母親的腰,心疼地呼喚。

她還記得母親第一次搬到小木屋獨住是她十二歲那年。如今她已經二十二歲了,母親的秋天癥候群不但沒有減輕,反而愈來愈嚴重……這個秋天,母親甚至不讓父親來看她,父親提了食物來,母親不應聲也不開門,性情益發古怪。

媽咪,你到底在想些什麼?芙亞不禁在心底問道。

「芙亞……」關秋水忽然握住芙亞環在她腰際上的手,細弱的聲音自顫抖的唇瓣逸出。

「媽眯,什麼事?」芙亞見母親喚她,喜出望外地答,水藍藍的眸子瑩瑩發亮。

自從進入秋季後,母親就不曾再喚過她的名字。

「芙亞,你今年幾歲了?」關秋水偏過頭看著女兒,縱使面容憔悴,標致的臉蛋和勻稱合度的身材依然看得出她年輕時是個美人。

「二十二……」芙亞的臉當場垮下來,母親竟然連她幾歲都記不得了,再過幾天,恐怕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了……

「二十二?二十二?」關秋水輕輕念了兩次,濃淡有致的雙眉忽地攏起,豆大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,滑過蒼白的面頰。

「媽咪!你怎麼哭了?」芙亞連忙取出面紙為母親拭淚,上帝,媽咪究竟怎麼了?

「二十二年了,二十二年了……」關秋水傷心地喊。

「媽咪,乖,不哭,不哭。」芙亞見母親哭成淚人兒,心疼地摟住她安慰。

具有西方血統的芙亞長得相當高挑,身材嬌小的母親在她懷中頓時變得像個小女孩。

「二十二年了,不……」關秋水把臉埋在女兒肩上,哭得益發傷心。「不只二十二年,不只……」她抽抽噎噎地喊。

「媽咪,告訴我,發生了什麼事?」芙亞心急如焚地問。

「你知道,我和爹地都很關心你、很愛你,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?」

「勞勃?」听女兒提起丈夫,關秋水驀然震了一下,盛滿淚水的瞳眸逐漸轉為犀利,一抹怨懟閃爍在漆黑的眸底。

莢亞適時抓住母親眼底那抹幽怨,不禁打了個冷顫。「媽咪……」

必秋水用力推開了她。

「快走!」她恢復先前的淡漠,冷冷下了逐客令。

「媽咪……」

「走。」關秋水又轉過臉去看堅爐中跳躍的火花,金黃的火光染紅她小巧精致的鵝蛋臉,也染紅她身上那套繡著牡丹花的白色睡袍。

她專注地望著火光,無視女兒的存在,隔除了外界所有一切,沉溺于自己的虛幻世界。

芙亞又站了好一會兒,直到確定母親不肯理她,才傷心地離去。

芙亞失魂落魄地回到古老的維多利亞式主室時,父親勞勃•戴維斯已經坐在餐桌旁喝咖啡,他的手里還握著一份紙張。

勞勃今年五十出頭,是個相貌平凡、身材短小結實的海上救難專家,他的「戴維斯海事學校」相當有名,許多世界頂尖的海事專家都出自他的門下。

「唉!」勞勃看完傳真,掩卷嘆了一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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