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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金打造 第12頁

作者︰蘇荻

阿仔卻在打她碗里炸豆腐的主意。「那你可不可以把豆腐給我?」

「要就拿去吧,我吃不下了。」她倒是十分大方地又把剩下的飯菜給他。

「哇,就知道無名最好了!」他不當她是姐姐,只當她是夠義氣的朋友。

一大口將豆腐吞下,感覺有人在模他的頭,他瞪著她︰

「喂,不要動不動就模我頭。」

「你說什麼,我可沒模你。」霍語瓏翻白眼說。

「是我!」邱海堂自樹後悠哉悠哉地走出來,也坐到阿仔的另一邊。

「大師兄。」阿仔喊了聲,趕緊把剩下的飯粒塞到嘴巴里。

「阿仔,這幾天你好像又胖了不少,是不是因為每餐加飯的緣故?」

阿仔有些心驚地望望她。「我……」

「不必緊張,大師兄沒有責怪你的意思。」邱海堂笑著說道,順便瞄了眼故作鎮定的霍語瓏,瞧她像個沒事人似的也不吭聲。

「噢。」

「對了,今天的湯很好喝,去盛一碗祛祛寒吧。」他存心支開阿仔。

听到有湯可以喝,阿仔不疑有他,馬上蹦起來跑走。

霍語瓏感覺他朝自己坐近了些,也只能繃緊下巴望著別處。

「給你個東西。」

「嗯?」

邱海堂也不多說,從袖袋里取出那把紫柄流蘇狀的簪子,直接別在她的側髻上,繼而滿意地點點頭︰「和我想的一樣,這簪子很適合你。」

她震驚得無以復加,完全反應不來他對自己做了什麼。

「你……」

「加油吧,接下來還有得你忙!」邱海堂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,在阿仔回來之前便先行離開。

她心緒凌亂地趕緊摘下簪子,他的莫名贈與,擾亂一池靜水。

接連幾天,霍語瓏始終處在飽受煎熬的狀態下。

寢食難安啊!因為一把無端冒出的簪子。

她試著找機會將這把簪子還給他,不料他卻擺明躲著她,而她又不願在人前與他談及此事,轉來繞去苦無機會物歸原主。

這日午後天空放晴,好不容易逮著他在一處黃油油的草皮上休息的空當,趁著四下無人,她將那把似會燙手的簪子塞回他手中。

「還你!」說完便要走。

幸好邱海堂眼明手快地躍起拉住她的手腕。「你這是做什麼?」

「我不要你的東西,請你送給別人。」她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。

「我的東西既不是偷也不是搶的,你為什麼不要?」

「我沒有理由要你的東西。」

「你可真倔強,這不過是支簪子,或者,你嫌棄它制工粗劣、不夠精致,所以不屑用它?」他譏嘲地問。

「對,我就是嫌棄它。」為了讓事情簡單化,她順水推舟地答,目光落在他握著她手腕的厚實掌心。「可以讓我走了嗎?」

「你這麼討厭我?」

「討厭我的人是你。」

「即使我確實討厭過,那也是針對以前的你。」他用著緩慢而莊嚴的聲調說,目光如炬,沉著臉凝視她桀騖不馴的側容。

「來不及了,以前我討厭你是暫時的,現在卻是永久的。」不管他說了什麼,她都鐵了心要將簪子還他,然後走人。

「你在怕什麼?」他突然義正辭嚴扳住她的雙肩,逼她不得不抬起臉看他,一時心神受到大震動。「小小一支簪子,會改變你什麼,否則你為什麼這麼強硬?」在欺近她身際的同時,忽地嗅到一陣如蘭似麝的香味,他頓感迷惘。

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送我這簪子,基本上,我就是不想要。」她繼續表現出堅不容摧的堅定,說罷又別過臉,不想看他那雙仿若能夠洞悉人心的深邃眸子,不想看他那張俊朗不羈的瀟灑面容,不想看他頰邊若有似無的淺淺梨渦。

「是你的味道嗎?」他左張右望。

「什麼?」他干嘛轉移話題?

「真的,你身上好香!」他忍不住說道,又朝她靠近兩步,汲取她身上獨有的芬芳氣息,引人好奇又陶醉。

「你、你做什麼!」她被他曖昧的舉止惹得心髒狂跳,頭一回因著羞意而緋紅整張臉及頸子,一把將他推開。

「對不起,我只是納悶你身上為什麼有這樣的味道,如有冒犯的地方,請你不要介意。」邱海堂自覺尷尬的道歉。該死!他竟然做出類似登徒子的事?「但這簪子……」

「我說不要就不要,你煩不煩哪!」她氣得大吼。

他退後幾步。「好吧好吧,既然你不要,我收回就是,但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戴上這簪子。」他忽地幽幽說道。

「你……」

于是下一秒,她逃開了,似逃難一般地迅速跑走。

她被他搞糊涂了,為什麼要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?

他明明討厭她的,不是嗎?

千里迢迢將那名長工尹富自十里外的小城鎮帶回了「黑心園」,連紹俊的臉上盡是掩不住的疲憊。

尹富自五歲起便入了霍府作長工,和大小姐恰巧同齡,在之前,也不見他與小姐特別談得來,而且他的個性系屬忠厚老實,做起事來雖不是那麼認真,但也未曾怠情失守,可以說是個恪盡本分的好奴才。

因此一路上連紹俊並沒有刁難他,也沒有先行詢問他與小姐的事,倒是尹富顯得相當不安,時常欲言又止,似乎有話想說。

直至返回府中,連紹俊終究還是沒讓他有機會說出想說的話,一切就讓老爺來裁決吧,他不願再這遭渾水。

踏進山水廳,該對質的、該出面的都到齊了,連紹俊簡單行過禮後退至一旁,而尹富卻「咚!」地跪在地上拼命磕頭。

「請老爺恕罪,尹富對天發誓,絕對沒有做出任何侵犯大小姐身子的事,如有願遭天打雷劈、不得好死!」

霍千丘那張罩著寒霜的臉孔,兩道犀利的目光猶如兩枚冷箭朝他一射。

「你死了有用嗎?還得了她的清白嗎?」

「我、我……」霍千丘的暴吼讓他縮緊脖子支支吾吾。「我真的沒踫大小姐,那一個晚上,全是個誤會……」

「誤會?你把事情仔仔細細地說給我听!」

「那個晚上,大小姐的心情很不好,跑到酒窖里抱走了好多酒,我擔心她于是跟在她後頭一路追到後山,接著,她跑進眺雲樓里拼命灌酒,我心想不對,于是打算跑回來通報連總管,怎麼知道一踏出門檻便被人打暈,醒來時,已看到大小姐躺在我身邊衣不蔽體……」

「夠了!」霍千丘眼神獰惡地怒喝一聲。「你的意思是說,這事是件被人設計好的陰謀,為了陷害你,也毀掉小刁的清白?」

「老爺啊,」尹富說著說著哭了起來。「小的跟了您十幾年,說什麼也不會做出背叛您的事,打從我賣進府里作長工,就決意一輩子為老爺您做事,何況小的即使有十個膽子,也萬萬不敢踫大小姐一根寒毛啊。」

慕君見情況不對,于是趕緊插話︰「尹富,你以為隨便發個誓、哭一哭就沒事了嗎?那天的情形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,在發現你們的時候,你明明是清醒的,怎說有人將你打暈?這分明是推諉之辭!」

「小的沒有!」尹富猛地抬起頭,脹紫著臉激動地喊。「二夫人,請您說話一定要憑良心,當時小的頭上還腫了一個大包,您明明也看見了,怎能說我人是清醒的?」

「這件事還有沒有誰可以作證?」霍千丘用手一揮,阻止他們的爭論。

大廳上人人靜默無聲,慕君卻突然攢著霍珊遲嚷嚷︰

「老爺,這事兒珊遲也能作證,是她和我一塊兒到眺雲樓的。」說罷偷撞著女兒的手肘。

霍珊遲的臉色變了,娘撒下這漫天大謊,竟要她陪著葬身罪惡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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