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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入時間海 第3頁

作者︰唐雲

湘君覺得有點自討沒趣,遇上了一個怪人。不知道他為什麼穿成這樣?難道是在拍片?可是她從來沒有在電視上看過他啊,不然像這麼帥的人她不可能會不記得的。

餅了好一會兒,湘君覺得再這麼呆坐下去也不是辦法,因此站了起來,走到門外,想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。可是外頭風雪大得驚人,什麼也看不到,她只好又乖乖的坐回火邊繼續取暖。

而那個奇怪的人卻理也不理她,吃完東西之後,就拿起了一塊布擦拭著他的劍,那種專心的程度好象是在一個心愛的女人一樣。一把道具有什麼好寶貝的嘛,湘君真是搞不懂。

「請問一下,這是哪里?」湘君又再度開口,這里實在是靜得讓人害怕,而且她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掉到哪里了,因此只好又怯生生的開口。但那個酷哥卻只是望了她一眼,就又繼續擦劍的動作。

看到他這個樣子,湘君有些火了,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嘛,而且他又不是不會說話,她剛才明明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問了一聲「誰」,聲音清亮而有力,但現在卻擺出一副她很無聊的樣子,讓她實在是氣不過。于是湘君站了起來,向他的身邊走去,一把就捉住他的劍。

「這里到底是‥‥啊--痛死了!」天啊,這把劍居然是真的,而且還很利哩。湘君看著血從自己的手中流出,趕緊用另一只手握住受傷的手,一坐了下去,眼淚一滴滴的流了出來。

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?丁飛心里想。他竟然徒手去抓這把紅遍大江南北的寒冰劍,然後又坐在那兒哭了起來。丁飛嘆了一口氣,將湘君緊握的手拉了過來,然後從懷里掏出金創藥,「忍耐一點,會有點痛。」輕輕的撒了下去,發現他微微的顫了一顫,沒有叫出聲,不禁為他的勇氣感到滿意。

而後,丁飛撕下了衣服的一角為湘君包扎手上的傷口,動作簡單俐落。他心中奇怪的是,這個小男孩的手居然柔若無骨,細細滑滑的,讓他再次為外邦人的風俗感到訝異,這麼大的男孩早該出去闖天下了,而他居然還有雙白白女敕女敕的雙手。

「你怎麼帶著凶器啊?」這是湘君腦中的第一個想法。這個人穿著古裝,身上又帶著一把真劍,難道‥‥難道他是個精神異常的人?湘君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,但他剛剛為自己包扎傷口的神情卻又是那麼的溫柔,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?

湘君不敢再開口了,免得他真的是個瘋子,挑惹他對自己總是討不了好。听說瘋子如果沒有被人激怒,是不會傷害人的,湘君希望他是這一類的精神病患。

「你打哪來的?」當湘君不再開口之後,這個男人反倒開口說話了。

「台北。」湘君老實的回答。

「台北?」那是什麼地方?見聞廣博的丁飛這回也不禁納悶,也許是邊塞一帶的地名吧!

看見這個男人挑了挑眉毛,湘君心想他不會連台北都不知道吧?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先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才行。

「這是哪里?」

「杭州。」怎麼,這個小男孩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嗎?

「杭州?」有沒有搞錯啊?杭州?那是在大陸!湘君現在確定這個人的確是有問題了。不過他看起來滿平和的,跟他聊聊也不錯,反正看樣子今天是走不了了。

「那現在是什麼時候?」

「天寶三年。」這個小男孩的爹娘真該打了,帶他到這里來,卻也不教教他這里的風土民情。

「天寶三年?」湘君真的是听得瞠目結舌了,這個人看樣子是個讀過書的人,否則不會說出這個年號來,這是唐朝玄宗的年號,還好她有讀過歷史,不然真的會被他給唬了。不過這個人真可憐,年紀輕輕的,還長得這麼帥就頭腦不清楚,湘君真是為他感到惋惜。

看著男孩輕輕晃著小腦袋,丁飛心中突地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情感。他也曾經像這男孩一樣坐在大哥跟前,听大哥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,而現在大哥不在了,可是他卻成了另一個哥哥,這種感覺‥‥說真的還真是不錯,是一種全新的感受。

「睡了吧,小孩子不該太晚睡的。」模了模小男孩的頭,他親切的笑了笑,卻發現男孩用著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他。丁飛不在意的聳聳肩,找了一個還算干淨的地方坐躺下來,將寒冰劍放在懷中,閉上了眼楮。

他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!湘君在心里想著。剛見到他的時候,他冷得像塊冰,不聲不響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怕,但他的笑容卻是那麼無邪,還帶了點寵愛,讓湘君都看呆了,心中不禁為他的遭遇感到扼腕。

看到他閉上眼楮休息,沒事做的湘君只好將肩上的重擔卸下放在一旁,然後將睡袋鋪展開來,月兌下厚重的雪衣鑽了進去。過了一會兒,身體慢慢的熱了起來,她不禁為這個高價購得的睡袋感動個半死,然而就在她快睡著的時候,突然想到那個男人好象穿得挺少的,這麼冷的天又沒有棉被可蓋一定很冷。于是她又爬了起來,將雪衣拿在手上,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邊為他蓋上,然後又輕輕的走回睡袋中躺下,發出一聲滿足的長嘆後,才沉人夢鄉。

丁飛其實並沒有熟睡,像他們這種人即使在睡覺時也會格外謹慎,因為此時是最容易遭人暗算的時候,他就曾在夜晚奪去不少人的生命。所以當湘君靠近他時,他全身的毛孔都已舒張開來,只要湘君有任何的舉動,馬上就會死在他的寒冰劍下。但是那男孩什麼事也沒做,只是輕輕的將衣服蓋在他身上就回去了。

這個舉動讓丁飛相當的窩心,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他了。而剛剛湘君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丁飛眼里,他看見湘君打開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,然後整個人鑽了進去,還包括那一背袋奇怪的家當。外邦人都是這樣的有人情味嗎?他笑了笑,第一次在無任何負擔的情況下安心的入睡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湘君被鳥叫聲給吵醒了。醒來時,她一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,過了好久才想起昨天奇怪的遭遇。她伸了伸懶腰,想起了丁飛,于是馬上將頭轉到他昨晚睡覺的地方,可是他已經走了。

湘君居然覺得有些落寞。他是個不錯的人,原本蓋在丁飛身上的雪衣,現在則覆在自己的睡袋上蓋著她。模著雪衣,湘君心中有些甜甜的感覺,卻不知道為了什麼。

翻身坐起,湘君發現在她的登山背包旁有一錠金子。金子!那個奇怪的人居然有金子,而且還留給了她,她真為那個人的價值觀感到納悶。

用雪水梳洗過後,湘君的精神被寒意振奮了起來,天氣看起來不錯,她得趕快追上其它的登山伙伴,不然起碼也要找到下山的路才行。至于那個男人‥‥她昨天瞄到他的劍上刻了一個「飛」字,那應該是他的名字吧!希望有緣能再相見,她愉快的想著。

背起背包,湘君跨出這個破房子,發現外面是銀白一片,老遠望過去根本看不到邊際。為什麼她這種不愛走路、不愛爬山的人會遇到這種事呢?結論只有一個,就是以後不管小山再怎麼哀求她,她絕不會再答應他到這個鬼地方了。

湘君一步一步的往前走,走得汗流浹背,可是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人。她又努力的向前走,走到腿都軟了,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煙。湘君有些氣餒,朝著無垠的雪地大叫著︰「搞什麼鬼嘛,出來一個人好不好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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