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謊言 第46頁

作者︰桃莉•派蒙

彼得說完便離開了。莎曼知道他說得沒錯。她得和過去做個了斷。但知道是一回事,做又是另一回事。

她還是不想去紐約。

第二十二章

一九八五年,莎曼二十五歲生日時,黛絲和巴尼交給她一份法律文件。「別拒絕。巴尼和我堅持要把它給你。我們都老了,莎蘭永遠不會和高氏西部分支有任何瓜葛,它是你的了。而她則繼承高氏紐約公司的股份。」

詫異的莎曼首先找朱力和咪咪商量,不想傷害到他們的公司。他們覺得莎曼可以把展示間及辦公室搬到高氏,這樣一來還可監督那些設計人員。既然沒有人反對,莎曼于是接受祖父母的好意,發現自己即將面臨一項不亞于設計工作的挑戰一經營。「她真像我,果決!」一年後黛絲夸道。「公司的報表證明一切。」巴尼也同意,他們的生意比以往還好。

她的辦公室顯示她的品味,桃紅色的平實風味,幾株綠色植物作為點綴。牆上高掛的是弗萊迪高傲的英姿。桌上還有一張弗萊迪被愛犬訓練中心退學那天照的照片,生動地捕捉到弗萊迪的神韻;莎曼微笑。她經營事業,而這只狗經營她。公平的交換!

她看過下個月即將在雜志上登的彩色廣告,然後完成要寄發給四十五家百貨公司老板的小冊,剛把記事錄丟到秘書盒中,電話響了。是氣得跳腳的咪咪自紐約甘乃迪機場打來的,飛機的起降聲幾乎要壓過她的聲音。「我在外面的公共電話亭打的。」她吼道。「莎曼,我有壞消息。」

等咪咪的說完,莎曼問,「你確定海關不願放行?」

咪咪的聲音已近乎歇斯底里。「沒機會了,莎曼。這是我們一整季的商品,包括下個月你和我父親共同發表的耶誕秀上的禮服。我們花了一大筆錢打廣告,經銷商們花下廣告預算,還有我的業務員們更是卯足了勁在沖業績,如果我們沒辦法度過這關,豈不死得很難看?」

「咪咪,冷靜一下。」

「我沒辦法。」她哭了起來。「你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嗎?我們可能面臨一場浩劫。段先生的人裝機時弄錯通關號碼。不該有這種錯誤的。」莎曼可以感覺自己的手心開始冒汗。進口貨物得打上通關號碼,再由海關檢查,以防逃漏稅,不同的貨品,號碼也有所不同。早上她的助理設計師才向她報告女士們吵著要新貨。按理十一月的第一個星期,各家店主要收到商品,如果延期到貨,他們有權取消訂單。

「如果我們現在趕辦紙上作業,海關願不願放行部分貨品?」她問。

「不成。主其事者簡直是個混蛋。」咪咪嫌惡地說。「他就是不肯放行。更糟的是,他們居然任貨品在狂風驟雨中過了一夜。那些箱子不能防水,海關人員說我們的東西已經遭受水害,買主們也一直打電話來問我怎麼回事。我真想把電話線給剪斷!」莎曼覺得雙腿似乎沒有力氣再站下去。「水害多嚴重?」

「誰知道!」咪咪叫道。「他們不讓我上去檢查。海關人員上去檢查後,用特殊膠帶封住箱子。」

「我們可是付了一大筆錢給報關行的。」莎曼說,氣那些頑固的政府機構。「告訴海關讓麥杰克去交涉。」

「海關拒絕,姓麥的也沒轍。他查過工廠送來的資料有誤,那些官員們把我當罪犯一樣看待。」

「只因為作業錯誤?真可笑!」「莎曼!」咪咪又叫。「我們被控挾帶未列入名冊的貨品,而且超重。」

「什麼?」莎曼叫道,這太不公平了。提單上載貨品總重量,紡織品內容物,產品型號和每項單價。「他們不是有航空載運單及提單?」

「你去對主其事的人說去。再一個禮拜,貨品就要送到保稅倉庫去。」

莎曼不敢置信地搖搖頭。「我要電傳段先生把事情弄清楚。問題出在他的工廠,我叫他再開新的提單,等我們弄清楚水害多嚴重,再從貨款扣。」

「拜托!」咪咪大吼,莎曼趕緊把話筒拿遠。「我又不是白痴。這我已經試過了,省省力氣吧。段先生的工廠沒有人,關門了。」「不可能!」

「就是有可能。段先生的母親去世了,他把工廠整個停工,我打電話過去,電話留言說工廠過兩個禮拜才會復工。天知道他母親死在哪里?還有更壞的消息,莎曼,有些禮服的標箋不見了,光是這點,海關就可以扣住我們的貨品。所以,當我們在這里急如熱鍋上的螞蟻,損失大筆金錢和名聲的同時,我們的標箋卻好好地鎖在段先生的倉庫里!」

「老天!」莎曼這才了解他們的問題有多嚴重。基于全國訂單不少,相信他們應會有足夠的現金周轉,所以他們投下巨資在這次的企業案上。但經銷店要收到貨品才會付錢。這會兒商品受損、標箋失蹤、海關扣貨,還被控告超重,他們可能得蒙受巨大損失,甚至要坐牢,難怪咪咪要急得跳腳。「莎曼,你得到紐約來收拾這個爛攤子。我打過電話給你父親,他出城去辦事。我自己也有重要的會要開,不能改變時間,而且一個小時後就要走。你得親自到紐約來一趟。」

莎曼倒抽了一口氣,咪咪的建議引發她內心的恐懼。「我先看看能不能用電話做些什麼。」

「不行!」咪眯大吼道,她太清楚沙曼的恐懼。「這是緊急事件,我知道大衛是你不敢來紐約的原因,看看彼得現在的樣子。你不敢往前,也不敢退後,你被困住了,莎曼,懦夫。」「我不是。」莎曼抗議。

「哈!我還記得香水專家葛哈士飛到紐約來讓你挑新產品的香味時,你也把這件事推給我,不管我選的是什麼鬼味道。」

「我後來和他在芝加哥踫面。」莎曼辯道。

「這只證明我說的沒錯。」咪咪道。「你那些借口我本來都可以不管,但這次關系我的未來。當初你祖母建議你接手西部分支機構,是我鼓勵你接受的。你還有它可以守,爸爸有他巴黎的事業,而我什麼也沒有。這幾年我為了我們東奔西跑,為什麼得遭受破產的風險?你讓彼得溜走,拒絕見大衛,听他的消息,這是他活該。但時間過了那麼久,你們之間的事也該好好解決一下。這次你若不來紐約,我就不干了,我說真的,因為你無法讓我信賴,我要結束我倆的友誼和合伙關系,自己開業。」莎曼不敢輕忽咪咪的威脅,畢生的友誼比她們的事業更重要。她已經失去大衛,不能再失去最親愛的朋友。

「給我航空載運單的號碼。我搭夜班飛機,明早就會到,然後下榻廣場飯店。有事可以留言給我。」

一做好決定,莎曼便趕緊行動。她想到每一次采取重大行動似乎都在災難發生之後。媽媽的死使她來到美國找到父親,莎蘭的詭計和大衛的背叛使她逃離紐約。確實她到那里仍可以不要見他,但,是該停止逃避,誠如咪咪所說,不能再當個懦夫了。她打電話到弗羅里達的棕櫚海岸給黛絲,祖父在那里避寒,問她知不知道那個住在甘乃迪機場敖近大布商的名字。「段先生的人通常會把那些綢緞禮服放在上層,很可能就是泡到水的那批貨。」

黛絲告訴她住在農夫大道的費沙姆。「你應該見見大衛。」她接道。

「女乃女乃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」為什麼每個人都說一樣的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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