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體版登入注冊
夜間

謊言 第17頁

作者︰桃莉•派蒙

「你敢。」

他將她從床上拉起,拉到浴室,打開蓮蓬頭。「出去!」她吼道。

「進去!」他命令道。最後她揚起頭說她洗澡只為了能不要看到他。

他暗自高興總算達到目的,又說︰「順便洗洗那頭亂發,灑點香水,為我打扮一下。」

「暴君。」她走到蓮蓬頭下讓水打在身上。憤怒中,她憶起自己夜里在他懷中醒來,那男性的力量中透出溫柔,她手指下的皮膚平滑有力又灼熱。幾年來她一起夢想著兩人的結合,而現在他就在此,比她記憶中更帥、更粗獷,便她得努力控制自己才壓抑住想去吻他的沖動。一切都變了。她知道自己看起來有多糟,但她沒時間去管,除非她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,否則她無法再過以前的生活。

大衛打開空調,換過床單,還拿出一套衣服給她。「穿好衣服,我們要出去。」

「我不去任何地方。」

「好,那我來幫你穿。我先警告你,就是拖,我也要把你拖出這個鬼地方。」

怒氣使她的臉頰生現紅暈,使沒有化妝的她看起來依舊美麗。看到她穿著襯托出身材的牛仔褲和粉紅色毛衣,他還得壓住自己男性的沖動。

起初,她還一路抱怨,但過了兩條街便停止了。

他們在附近的街道上散步,大衛趁此重新熟悉第七街的地形。看到莎曼的倦容,但他又不想太早回家,于是他領著她走進露德西亞飯店,坐在接待大廳的豪華沙發上,看著四周的藝術品,他暗忖莎曼要多久才能恢復昔日的笑容。

午餐又是一次痛苦的經驗。

「你自己吃!」她一點也沒動。大衛付了包括百分之十五小費的帳單,又領著她散步。偶爾她還會哭,他只好摟著她直到傷痛止息。到了下午,他已經和她一樣筋疲力竭。

「你今晚又要睡那邊了嗎?」貝拉問。

「別管我,媽。」大衛有點生氣地回嘴。他疲倦地揉揉眼楮,耐性已被莎曼耗盡。「我在盡醫生的力量幫她。」

「她還問些奇怪的問題嗎?」

「沒有了。」他離開後,貝拉舒了一口氣。

接下來的幾天幾乎千篇一律,他不斷地批評她,逼她照顧自己。出去散步,先是抱怨,而後,過不了一條街就想回來。

晚上他則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打盹,希望她能安心睡著,但似乎沒什麼作用,她還是害怕自己一個人睡,怕作噩夢。

幾個禮拜沒好好睡過的大衛,允許自己抱著莎曼入睡,暗自想待會兒再回到椅子上,但沒有再回去,莎曼需要他的安慰,他只好忍住日益高漲的疼痛。

餅了幾晚,莎曼是能睡了,但他卻愈來愈累。貝拉也不諒解。「叫咪咪去跟她睡。」

「夠了,貝拉!」米契警告道。

這個僵局一定要解開,否則他會發瘋的。他借了父親的標致車,將不停抗議的莎曼架上車,開往凡爾賽宮。他們走過兩邊放滿雕像的小徑俯視壯觀的花園。要是以前,莎曼早就放下腳步欣賞這凡爾賽特殊的裝飾品。

但這會兒,她卻似全然沒注意到它們,甚至連阿波羅之泉也引不起她的興趣。

大衛曾經暗自希望這噴泉或周圍的雕像能引起她的興趣,顯然他是錯了。而且不管他帶她到哪里,她依然毫無感動。

一個禮拜過去,她的眼神終于不再呆滯,開始不用他強迫就會自己洗澡、更衣。有一兩次,他還發現她在偷看他,仿佛是在欣賞二位成熟男性。這使他晚上的時光更恍如煉獄一般難熬了。

就在他以為最壞的時光已經過去時,有一天早上她卻歇斯底里地醒來,仿佛心上的傷口再次破碎。他搖著安慰懷里的莎曼。

「沒有用的。」她啜泣道。她的手指貼在他赤果的胸膛。「我得對你說,否則我會發瘋的。」

她下床要他跟著走到莉莉房間,她從櫃子最上格拿下一個鐵盒子和鑰匙,打開盒子,拿給他一張紙。

「看看這個,這是我在另一個盒子里發現的。」

是張出生證明。他打開文件看看內容。高莎曼,生于一九六O年六月二十日,紐約州。還有醫院醫師和行政人員的簽名,以及她的左右腳印和莉莉的手印。嬰兒的性別——女,重六磅十五盎斯。母親——高鮑莉莉,父親——高麥斯。

「這是原始文件!」他訝異地叫道。

「我知道。你在兒童樂園遇見我父親,他帶你和我母親回家,因為我母親腳踝受傷。」

大衛搖搖頭。「我不記得他的事。我只看過他一次,其他時候,我一定是上學去了。」

莎曼遞給他一疊信,信封上回信的地址是︰紐約律師,李莫瑞。「李莫瑞!」

「那是誰?」她問道。

「沒什麼。」他趕緊道,老天,但願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。李莫瑞法官的好友,高麥斯參議員,最近才公開支持他被提名為最高法庭的法官,難道那個高麥斯會是莎曼的父親?他得先向艾維求證再告訴莎曼,以她現在的心理狀況,無法面對這一切的。「黎艾維是紐約的新聞主播。」「我知道。」

他不得已解釋自己見過他。「讀完那些信。」莎曼催他。

半年一封的信,日期幾乎沒什麼改變,簡短的信函只是往來一些簡短的訊息。兩人的聯絡頗令大衛訝異,只是沒有只字片語提到高麥斯。

他終于了解莎曼為何表現得如此奇怪,咪咪擔心得對,而他父母到底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呢?

「現在回想起來,確實有跡可循。」莎曼重述莉莉在電視上听到李家人名字時的失常,她堅持和大衛父母談話以及貝拉同意無需看醫生的事。

「銀行存款的日期從她回來巴黎後不久開始,為什麼她從來不告訴我父親的事?」

這也是他最疑惑的,他得去問問爸媽。

「媽嫁了一個惡魔。」莎曼下了結論。

「他利用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,等到厭倦了,就一腳踢開,這錢是用來收買她的,但人格高尚的她沒有遂其心願。」

大衛認為她的想象力太豐富了。

「那她為什麼不動用一點錢送你上設計學校?」

莎曼嘆口氣坐下。「我也不知道。」確實,莎曼需要線索來解開過去的謎。莉莉隱瞞了她的真實身分,甚至不惜讓她從母親姓,萬一莎曼要出國需要身分證明怎麼辦?或許莉莉是想到時再揭露事實吧,不管如何,莉莉已死,事實未明,莎曼也無法再承受更多的悲傷。

「我想你最好離開幾天散散心,然後考慮一下進設計學校,朱力無法傳授你所有的知識。」

她盯著他的樣子仿佛他發了神經似的。「我常常爬到床上要媽媽講父親的事。她講的時候一定很難過,因為要編那麼多的謊言。你還叫我去上學。告訴你,我不要。我要去美國找我父親,並且想辦法毀掉那個王八蛋!」他不希望他這麼做,她還經不起更多的沖擊,但她眼中冰冷、陌生的神情震懾了大衛。

「你想怎麼做?你自己都還無法做出明智的抉擇。現在還不是時候。」

「時候?」她嗤之以鼻。「我需要的是答案,不是時候。」

「好吧,」他說,試圖使她平靜下來。「但如果結果未臻滿意,可別驚訝。」

「什麼意思?」

「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,是莉莉自己選擇這種生活的。你剛剛想的未必正確。如果你父親真如你說的是一個王八蛋,又何必要不間斷地寄錢,他應該知道莉莉分文未取,莉莉根本不需要工作的,你自己想想她為什麼不想用那筆錢使你們的生活改善一點。而如果他真是個混球,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你還只是個孩子——」「我不是!」

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

單擊鍵盤左右鍵(← →)可以上下翻頁

加入書簽|返回書頁|返回首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