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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繡河山2 第5頁

作者︰鐵勒(綠痕)

「我?』他的面色很陰沉。

「你是我朝的元麾將軍,親自見他,算是很給他面子了。」袁天印搖頭晃腦地說著,「再說,九江城內也沒有比你來頭更大的人物可代王爺接見遠方來的貴客。」

壓根就不想見這個送禮人的余丹波,沒好氣地抿緊了唇。

「記得,別怠慢了他,也別生事結仇。」袁天印在交待完後,推著堂旭往里頭定,「我們去看看王爺。」待會外頭沒打起來就該慶幸了,還是避一避的好。

沒在袁天印面前將不滿說出口的余丹波,在袁天印一出了堂門後,馬上將手朝樂浪的肩頭重重一按。

「樂浪,你替我見他。」

「你怎麼了?」始終都在研究他古怪表情從何而來的樂浪,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那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。

他任性地將頭一甩,「我不想見那家伙。」

「慢著。」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樂浪,一掌按住欲走人的他,「你不會連這家伙也有過節吧?」

「沒過節。」為了玄玉的事︰心情正壞得很的他一手揮開樂浪。

「不然就是你對他有心結。」相當清楚他性子的樂浪,動手再把要開溜的他給逮回來。

「閃開!」余丹波的眉頭開始愈鎖愈緊。

「余將軍,狄將軍求見王爺!」就在他倆拉拉扯扯間,府內的管家已站在大室外頭大聲地傳報。

「哪!現下怎麼辦?人都已經到了。」兩手捉住畬丹波讓他跑不掉後,樂浪一手環著他的肩在他耳邊說著。

「嘖!」頗為光火的他,一巴掌將樂浪給推開。

單是堂外響起整齊劃一的步伐聲,被迫見客的余丹波馬上就揪緊了眉心,而當一身戎裝,面無表情的狄萬歲踏進堂內來時,他的心情更是急速變得更加惡劣。

「末將參見兩位將軍。」拱手行禮的狄萬歲,在見了大堂內只有他二人後,有些納悶怎麼他想見的人不在,不想見的卻偏偏都在。

「將軍一路辛苦了。」得為玄玉留點顏面的余丹波,冷聲開口迎客。

就在余丹波話一說完後,大堂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,不但身為主人的余丹波不出聲招呼客人,就連來客狄萬歲也沒吭上半句道出來意。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,眼看著氣氛愈來愈僵,也愈來愈冷硬,負責出面緩頰的樂浪清了清嗓子,勉強擺上了個天下太平的笑臉。

「不知將軍遠道而來,所為何事?」

「末將乃為信王送禮而來。」狄萬歲制且不帶感情地說著,拱起兩手直問,「敢問將軍,齊王可在九江城內?信王命末將非得將禮親自交子齊王不可。」

「王爺無暇,城內要務由我代掌。」余丹波馬上潑他冷水。

「末將得親自將禮交至齊乇手中。」狄萬歲瞥他一眼,不卑不亢的氣勢,倒也沒輸給他半分。

冷哼一聲後,余丹波兩手環著胸問。

「怎麼,我收不得?」沒把他給看在眼底?

看著眼前這種根本不必說上三句話,就足以讓兩邊互打起來的情況,令樂浪急忙再次出場救火。

「齊王有要事在身無暇見客,特命我等代為收禮。」他邊說邊偷偷在畬丹波的背後扯著他的衣角,示意他老毛病不要在外人面前犯上。

受命而來的狄萬歲,不以為然地看了他倆一會後,將兩手扳在身後,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,並未依樂浪所言地將禮交出來,相反地,他反而還以質疑的眼神看著他倆。

不是滋味的余丹波微瞇著眼,「你的禮,究竟送是不送?」

與余丹波四日相接了好一會後,礙于身份之別,忍氣讓步的狄萬歲,頭也不回地揚掌朝身後拍了拍,命那些還候在外頭的人將禮給抬進堂內。

十只巨大的木箱,陸續抬進堂內後,五五成列地排在堂上。命左右退下後,狄萬歲走至其中一只木箱前,擴手用力揭開沉重的箱蓋,在堂上燭火的映照下,亮眼澄黃的金沙頓時映人他們的眼底。

他回首看向他倆,「信王听聞九江有難,特意命末將為齊王送來這些救急之禮。」

「真大方。」樂浪揚了揚眉。

「信王要末將轉告齊王一句話。」狄萬歲再將目光鎖回余丹波的身上。

「說。」

「有借有還,日後互不相欠。」就算齊王曾經救過信王一命,這下也已經扯平了。

余丹波冷淡一應,「你可以走了。」

狄萬歲愣了愣,沒想到他的逐客令競下得這麼快,就連一點婉轉客套的官話也不舍不得說。

「我倆會將此話轉達給齊王的。』樂浪在他倆又互瞪起來前趕緊再補上幾句,「狄將軍一路勞頓,想必定是累了,若不嫌棄,就在九江歇息一陣吧。」

同樣也扳起面孔的狄萬歲毫不領情,「多謝樂將軍美意,末將還得速回丹陽復命,告辭!」

吶看著走出大堂後,即揚臂一振,暍聲命所有下屬立即打道回丹陽的狄萬歲,樂浪默然側轉過臉龐,再看向還是一臉寒意的余丹波,他無奈地搔搔發。

「脾氣硬得有夠像……」

「別拿我跟那種家伙相提並論。一余丹波下層地哼了哼,轉身對外頭的人命令,「來人,將這些搬至里頭!」

只能將所有嘆息都留在心底的樂浪,在余丹波往後堂里走時,走至堂門處遠看著一刻也不留的狄萬歲等人,正往府門那處定,一想到這兩人的性子與各自的戰歷,他忍不住吁了口氣。

「但願……日後可千萬別成了敵人才好。」

收到急報之後,擱下賑災一事火速回京面聖的太子,猶未抵京,便已听聞鳳翔所做出的下一波行動。

下獄之臣範浙陽,那名遭他囚在黑牢中的老臣,不但自牢中月兌逃,更出現在朝堂之上,對聖上字字血泣,當庭舉發他這些年來在暗地裹所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。

听說,猶想在眾臣面前維護他的父皇,才數落和駁斥了範浙陽幾句,正欲拿範浙陽治罪之時,範浙陽卻一頭撞死在金階之上,以死明志。

當時猛然遭範浙陽此舉嚇著的眾臣,不是被急于護駕的殿前侍衛給喝去了三魂七魄,就是被範淅陽的慘狀嚇得不得不以袖半掩著臉,唯有父皇,靜坐在殿上末動半分,兩目瞬也不瞬地看著範淅陽的尸首不語。

東宮從不曾如此清寂過。

平日穿梭在廊上,列隊候見太子的百官,足音下再響于廊上,人來人往的庭中,唯剩夏荷獨然幽綻,宮里一堂一殿,沉浸在某種疏離的冷清里。

自範浙陽臨殿撞階血濺廟堂,聖上因此龍顏大怒之後,靈恩就覺得,返回東宮的這一路上,無論是百官或是宮人,人人看向他的目光再也不如以往。

在那些目光中,有叫好、有奚落、有同情、有恐慌……不管是站在他這方或不站在他這方的人們,都用一種大難臨頭的眼光看著他。

這不該是堂堂-國太子殿下應受的際遇。

這一切,全都只因一個範淅陽,那個他一時心軟未滅口的禍根。

然而在範浙陽身後,尚有一個同樣是他未能及時除去者。

鳳翔。

範浙陽血濺大殿一事,是鳳翔在告訴他,鳳凰即將展翼了嗎?

早知凰翔對于被賜封在巴陵一事懷恨如此之深,早知鳳翔覬覦太子之位已久,他不會留鳳翔到現在,但現下事後才來後悔,似乎嫌晚了點。

一直以來都居于東宮,暗地里操控著眾皇弟的他,在先前國舅顯示出種種鳳翔欲取而代之的跡象之時,他原以為他可應付鳳翔所使出的任何手段,但事實證明他太低估了鳳翔,因他萬沒想到,鳳翔竟命國舅藉盤古營作文章,先拖出個江北大旱,再挖出個範淅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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