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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陷魔心 第22頁

作者︰婷婷

「不。」

「這麼快回答我不好吧?請再慎重考慮一下,明天再和您聯絡……」

「我們並沒有興趣和貴公司合作。」

「……令嬡長得很漂亮。」

「什麼?」仇懷恩原本斜倚皮椅的身軀一下子坐直。

「中國人是怎麼形容的?出水芙蓉?用在令嬡身上再適合也不過。」

「你這小人!」仇懷恩咬牙切齒,恨不得捏碎手中的話筒,把那當成是對方的脖子。「你想怎麼樣?」

「不,我們明天再聊。」龍阪崎一得意地收了線。

***

听到門扉開啟的聲音,安小璃很快地抬起頭。

「你醒了,很好。」

她看著眼前的男子,一口怪腔怪調的國語令她直覺認為——他不是台灣人。

「你是誰?」這男人氣勢狂狷,很討人厭,一副唯我獨尊樣。

「我是龍阪崎一,安小姐。」

「龍阪崎一?」這個姓氏很熟,龍阪……龍阪……「我認識你嗎?」

「不。可是我們都有個共同認識的人——仇懷恩。」

她的小腦袋終於轉了過來。從被架上車、下藥,直到再度醒來,她都不敢有太激烈的反抗,怕傷到月復中的胎兒。而綁架的手法俐落又迅速.原本模不透情況的她,如今總算有點頭緒。

「你想怎樣?」

她自在的神態令龍阪崎一頗不是滋味。一般女人現在早該一把鼻涕、一把眼淚了,偏偏她冷靜得使他毛躁。

「不怎樣,乖乖听我的話,你就會沒事了。」他掃視著她。

「這麼說,你綁架我,是想威脅仇懷恩嘍?」

「沒錯。」龍阪畸一自信滿滿,為了那筆生意他會不擇手段,不達目的絕不罷休。

除了志在必得外,這也可以給他爺爺一個下馬威,龍阪家以後只會以他馬首是瞻了。

安小璃則在旁用帶點憐憫的眼光看著他。如果這個日本人是用這種態度和仇懷恩談失意,也難怪注定要失敗,因為——

仇懷恩生平最恨有人威脅他。

「你乖乖的,要怪就怪仇懷恩吧。哈哈——」

龍阪崎一在得意的笑聲中離去,不忘反鎖房間的門。

安小璃試著找逃出的出口。這個房間小得可憐,只夠擺下一張單人床及一把椅子,就連轉個身都很困難。她很幸運,不像電影中所演的受害者總被五花大綁;也許是龍阪崎一斷定她根本逃不掉吧!

但是經歷兩年前王速理的囚禁後,她發現自己憎恨等待別人的救援,她寧可自己對付那個可怕的男人!

六點過後,有個瘦小蚌兒送來了晚餐——一碗加蛋的泡面,她一見那烏黑黑的油湯就想吐。她一根一根慢條斯理「啜」著面條,大眼滴溜溜轉著。

「我不舒服,好痛。」她雙手按著肚子,做出一副嘔吐的神情。

小蚌兒一下于手足無措起來;「廁所、廁所在哪兒……」她對他叫著,並暗自祈求。

丙然,她被人帶出房間。

她趕緊把自己反鎖在廁所內,口中發出宏亮的乾嘔.

「謝謝。」五分鐘後,她搗著嘴走了出來。被人再度押回房間。

兩個小時後,房內又再度響起驚天動地的大叫。

「好難過,我要吐了,我要吐出來了!」

她再次被獲準前往廁所,這次她打開了對外通風的小窗口,往外面張望。

她所見之景似是荒郊野外,難道在山上嗎?是有可能,她隱約可見枝葉之間翠綠的山巒碧景。一股清冽的風流鑽入毛衣的開口,她畏縮一下。

「我要吐了、我要吐了!」

小蚌兒這次對這種情況是胸有成竹了,卻也極端不耐煩。這女人是怎麼回事?老大把她抓來派他看守時,可沒說她生病了啊,他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候在廁所外面?

殊不知.安小璃正就是在等這種情況。

這次安小璃故意磨在里面磨了二十分鐘,當她姍姍出來時,很滿意發現對方一臉受不了的厭惡。

第四次,小蚌兒已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態,途中還先向另一個同伴要了一份雜志。小璃在心中暗笑,呵呵,敢情他已有心理準備,來一場「長期抗戰」了?

聞了那麼多次不必要的尿騷味,小蚌兒這次可把椅子離得遠遠的;翻著雜志時,還咬著一根菸。

五分鐘、十分鐘……二十五分鐘,小蚌兒氣定神閑翻著雜志,直到另一個人走了過來。

「咦,她還在廁所啊?」湯野看了看表,這時間未免太長了點。「她老在上廁所,拉肚子嗎?」

「八成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,她嘔吐得很厲害。」

湯野可比這個小蚌子精明多了,他走上前用力擂門。

里面毫無一絲聲響,令人不安的死寂令小蚌兒也開始緊張起來。

「巴格野魯!」隨著一聲沖天咒罵,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又髒又小——而且空無一人的廁所。

第十章

黑夜。

安小璃努力跑著,不敢回頭。

夜如一張鬼魅的網,吸羅萬物染上詭異深沈的色彩。

風拍打樹葉的颯颯聲和她急促的呼吸混成慌亂的節奏,一幢又一幢陰影緊隨地狂奔。

懷恩!

她忍不住呼喚他的名字!汲取力量的來源。

沒恩!

我正在為我們的骨血而奮斗,幫助我,懷恩!

懷恩!

我告訴過你……「我愛你」了嗎?

下月復有股撕裂的痛,她卻須臾不敢停留。她必須趕快回去.不能再讓他替自己操心。

她看見幼小的自己偎在他懷中撒嬌,他正溫和地和她說話。她看見他坐著,凝神蹙眉於工作中。

他冷冷的臉充滿酷味,如神只似矗在那兒……他有許多復雜的面貌,而她深深迷戀著他。

幫我,懷恩。

她還有多少時間呢?她祈求上天賜給她足夠的體力。突來的一個冷顫使她全身寒毛直豎,不假思索地躲在就近的樹叢。

遠處,有一輛車子緩駛而過,彷佛在尋找什麼,隱約听得見日文憤怒的語調。

車子終於遠去,她卻已無力氣起身。

下月復的疼痛正急速加深,形成一只裂人心魂的巨爪,牢牢抓住她。

黑夜在她眼中已逐漸融成一片漩渦,其中閃著點點光芒……

「懷恩……」

***

女人扭轉她水蛇般白皙的身體,曲意逢迎位於上方的男子。龍阪崎一臉上布滿滿足的汗水,最後一次發泄完後.才虛軟地癱了下來。

「嗯,你壓得人家好重。」女人黏呼呼地推開他;才坐起身,門就突然被人撞開。

「你——」龍阪崎一不敢相信看著闖進來的陌生年輕男子。

「嘿,請問閣下就是龍阪先生吧?」男子滿臉笑意,看來輕松愉快。

「你是誰?」龍阪沒心情去理會開始尖叫的女人,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內褲,動也不是、不動也不是。

「敝姓司馬。你不認識我?噢,真令人傷心。不過沒關系,我們可有一位共同認識的朋友——」刻意拉長尾音,真正的復仇之神才堂堂上場。

「你——你怎麼可能找到這兒?」龍阪崎一這回可真的嚇到了。這幢臨時租賃的公寓是以財團名義承包的,連他在台分社的人員都不曉得他落腳的地方,仇懷恩居然有辦法查得出來?

「別想啦,日本人。」司馬炎塵自吹自捧道。「在台北,沒什麼風吹草動能逃得過我們的耳目,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。」

「炎塵,先請小姐出去休息。」仇懷恩眼楮直盯龍阪崎一。

「大家……仇桑,大家可以慢慢說,有事慢慢說嘛!」龍阪崎一一急起來,中日文講得都分不清了。

依這種情況來看,他布在外頭的保鑣只怕已經……

「龍阪先生在想念你的部下嗎?」張明揚看穿了他的心思。「他們正在好好『休息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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