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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子擒芳心 第10頁

作者︰婷婷

今天稍早在梅姑家,他仔細觀察過衛又綺和張家章之間的動靜,才明自己犯了何等滔天大錯。

為什麼自己如此盲目?

為什麼自己如此輕易就摒棄了對她的情愫?

衛又綺如此痛苦而無助地度過了多少日子?

為什麼現在才醒悟?

當時他的又綺臉色恍惚,並非是得到的滿足。當時她對他所投注的憤恨眼光並非是不滿他的闖入。

是衛又綺對發生的事毫無心理準備,以致無法思考啊!

冷奇閉上眼,以免酸熱的淚水流下來。

他很清楚,要將記憶中的傷心往事鎖緊有多難,也一直以為自己就最能體會那種心情。可是,他的又綺呢?一個沈靜、嬌弱的女孩怎能受得了這一切?

張家章只是在上傷害了她,而他,卻嚴重地打擊了她脆弱的心靈及自尊。他的所作所為甚至比他的表弟更過分。

現在他終于明白,為何遭到強暴的婦女不願上法院按鈴控告。那些受害者不但要回憶當時的可怕景象,更可怕的是,從此要承受世人有色的眼光。

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。

他幾乎成為她自尊的劊子手。

靶覺被鄙視、厭惡的人,不該是衛又綺,而是他冷奇,以及那個天殺的、該下地獄的表弟。又綺沒有做錯任何事。

「噢,又綺。」冷奇一遍又一遍地低吟。「我的又綺…‥」

※※※

「衛又綺一直想找一個人,將事情全盤吐出,傾訴發生在她身上的慘事,但那種羞恥……她如何啟齒?」

她知道政府有些輔導機構,就是提供給她這種遭遇不幸的人。但她每次開車一抵達那兒的門口,只敢讓勇氣凝聚三秒鐘後,便又夾尾而逃。

她不停地告訴自己,時間會將一切沖淡。然後她和千千萬萬的學生一樣,從高中畢業、進大學念書,她也一直以為自己真的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。

她常問自己,為何選了幼兒教師為終生職志?如今,答案才明顯地浮上台面。

那是一種補償作用——安撫她的罪惡感,彌補她心靈的缺角。

這也足以解釋她听到大姊嬌月告訴她懷孕的消息時,她內心怪異而激動的起伏——她在嫉妒!

是的,嫉妒……

思緒洶涌如潮水,不過衛又綺的哭聲已逐漸轉弱。夠了;也累了。

她疲倦地靠在他身上。她听得見冷奇沉重有力的心跳聲,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、男性特有的體味。

衛又綺更加偎緊他,在那片刻,她舒服得甚至想蜷起腳趾頭,就像小貓在陽光下打盹。

她虛弱得連動都不想動一下。很累、很安全、很舒服,她突然興起一種永遠躺在他懷里的強烈渴望。

冷奇輕柔的呼喚讓她不情願他睜開眼。望著他,她被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小動作分了神,喉嚨像噎了一個氣球,胸口發脹。

她沒想過親吻是如此令人銷魂忘懷,令人想一再回味。哦,老天,他又低下頭來了。他想再次吻她嗎?她的心鼓噪得如小鹿亂撞。這一次的感覺會和第一次一樣好嗎?

他們的凝視愈來愈深、愈來愈近,終于冷奇申吟了一聲。「小寶貝,別那樣看著我,我會……」未成句的話語消失在她伸手撫模他下巴的動作中。

冷奇一直都認為衛又綺很美,現在發現她連手指都漂亮極了。他屏息凝氣盯著那縴細白皙似玉蔥的指尖,順著他堅硬漂亮的下顎線條往上挪,極其緩慢地排著他下唇瓣邊緣,一遍又一遍。

冷奇發出一聲低咆,接掌了她的誘惑行動。他無比輕柔地在她的唇上輾轉、留戀,汲取那種清新的香甜……

他只是個男人一個愛上又綺很久的男人,他從沒想過,他和衛又綺會共同擁有這一刻。

衛又綺緊緊攀附在他身上。她自覺很清醒,同時感到安全,自在而又大膽。她可以感覺到冷奇的手遲疑地按向她的心口,她黑色而柔媚的美眸流露出的不是排斥或驚懼,而是身為女人的渴望及自信。

冷奇讀得懂,也不再顧忌。他如安撫一匹受驚的幼馬一般,不停地低聲呢喃,他的手掌平貼她胸脯上的布料揉弄著,然後大膽地挑開了她的衣襟,讓熾燙的掌心緩緩拂過那俏挺的蓓蕾……

她無法思考,只能讓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在她體內掀起浪花,直撲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。

為什麼這麼一個強壯的男人,撫模她時竟會是如此溫柔?她突然間希望這一到能持續到永久……忽然間,她意識到自己的想法,整個人僵住了。

冷奇立即察覺她的不對勁。「又綺?」

「不,我、我不能、不能——」那種美好的感覺不見了,她不知道怎麼回事,黑眸充滿了朦朧和迷惘。

她在害怕。怕什麼呢?難道這種會使她憶起過往的不快嗎?冷奇暗忖,低聲溫柔道︰「沒關系,如果你不想要,沒——」

「不,我可以…‥」她又住了口,她差一點就告訴這個男人了……

不!

她怎能讓那種肉欲的快感凌駕她的神智呢?她差點犯下一個錯誤,一個會令他誤會、令她困擾而無地自容的錯誤。

「又綺——」

「不要踫我。」她掙月兌出他的懷抱,神情又凶狠又狼狽。

他不放心地看著衛又綺跌跌撞撞的步伐,不動聲色,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後,看著她爬上二樓,打開寢室的門;然後,連鞋也沒月兌,便往床上一倒,側蜷靜臥。不一會兒,冷奇走近時,她已睡熟。他月兌下她的鞋子,並為她拉上一條被子。

他一點也不感到奇怪。她空月復喝了一些梅子酒,再加上情緒激烈的起伏,冷奇確信她至少會睡到明天早上。

冷奇在廚房的椅子上坐了下來,現在換他在灌那瓶梅子酒了。

他一杯接一杯地啜飲。他想著過去、想著現在,他想著自己、也想著現在躺在樓上熟睡的黑發天使。

天將亮,他再次靜靜地上了樓,在燈幾上的便條本迅速寫了幾個字,然後站到床頭,低俯著身,吻了她。

「我愛你,又綺。」

衛又綺的嘴角泛出一絲柔柔的笑,不知道她作了什麼夢呢?

※※※

「謝謝。」冷奇接過櫃台小姐所抄的備忘錄,沒注意到她所投來的痴迷眼光。

「我是冷奇。」電話一接通,出乎他意料的,不是他所熟悉的女性嗓音,而是一個粗啞的男聲。「呃,麻煩找湄湄。」

「湄湄?」

「對,」冷奇又重復一遍。「湄湄,石品湄。」

男人似乎咕噥了一句什麼。冷奇直皺濃眉。他听著話筒被傳遞的聲音,然後,他合伙人的聲音懶懶地響起。

「石品湄。」

「冷奇。」

「哦。」十分之一秒後,她另一記驚呼幾乎刺破他的耳膜。「阿奇?」

「你找我?」冷奇這下是真的想笑了,因為他能听到對方旁邊男人又重又粗的冷哼。顯而易見的,那男人肯定為了他這通越洋電話在吃醋,而且他剛剛還很親昵地叫了聲「湄湄」呢!

「你什麼時候回來,人家可念著你呢!」石品湄故作嬌媚的聲音令他「起雞母皮」,冷奇知道這是說給她自己身邊的人听的。

「是啊,我也很想念你,要乖乖等我回去哦。」冷奇以開玩笑口吻打蛇上棍。

這回他听到那男人重重地咳了一聲。

「死相!」石品湄笑罵著,清清喉嚨後,一本正經又開口。「很抱歉打擾了你的休假,昨天我們拍戲的時候,一只聚光燈掉了下來。」

「什麼?」冷奇為之一凜。「沒有砸到人吧?」他急切地問道。

「沒有。不過咱們的女主角受了點驚嚇,它正好摔到瑪琳腳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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