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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雪毒隻果 第13頁

作者︰湍梓

咦,剛剛那一串形容詞,好象是所有秦家男人的特征嘛!

「小姐,容我提醒你,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。你有時間神游太空,我還沒時間陪你瞎耗。」冰冷的聲音將她從幽冥中拉回來。真糗,怎麼每次做點小夢都被捉個正著?

她連忙彎腰撿書,而秦穆文則運用乎日鍛煉出來的強健體魄及蠻力,三兩下就擺平了巨型書架。

接下來的時間,兩人就在沉默中度過,直到一切恢復原狀為止。當他倆不約而同抬起頭看向掛在牆上的鐘時,上面的指針正停在九點鐘的方向。

「吃過飯了嗎?」秦穆文首先打破沉默。

綄鄰搖頭。怕都來不及了,哪有空吃飯?

「我出去買。」他起身離開沙發,走向門口。但他尚來不及走出大門赫然發現他的手肘上又爬上一雙小手,外帶小狽般乞求的眼神。「別丟下我一個人,我會怕。」她好怕小偷會再來,更怕他就這麼轉身不理她。

秦穆文只好停下開門的動作,轉頭看她。她看起來就像只無助的貓咪可憐極了。

他的小貓怕孤獨,卻又害怕他的撫慰。這情形諷刺又可笑,但他依然投降了。

「好吧,我不丟下你。」事實上,他想將她緊緊系在身邊,一輩子不放手。

「你說該怎麼辦?你有辦法變出食物嗎?」他故意捉弄她,等著她提出一起去吃飯的要求。

「我……」這的確是個大難題。她的冰箱空空如也,除非…她畏縮地道,不相信尊貴的秦二少爺肯吃那玩意兒。

「我有泡面。」

「泡面?」秦穆文愣了一下,他倒是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招。

「嗯,我煮的面很好吃哦。」綄鄰連忙保證。「但是如果你不想吃的話--」「我想吃。」秦穆文打斷她的獨白。「我想吃你煮的面。」他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,這只有在夢中方可能出現吧。

「是泡面哦,你不介意?」她特地在泡面兩個字加重音,就怕他听錯。

「我不介意吃泡面。」秦穆文也回敬她相同的音量。「你以為我是靠什麼養大的?」他也當過學生啊。

「魚翅、鮑魚、人參。」她據實以告。听說有錢人家的少爺大多愛吃這些,有些人甚至不喝白開水。

「我的確滿愛吃魚翅,但我也愛吃泡面喝可樂。」秦穆文的語調中有某種程度的無奈,對于她的偏見完全沒轍。「我也曾當過學生、打過工,就跟平常人一樣。」較不尋常的一點就是練武這一項吧。他跟大哥不一樣,不會自翔為現代貴族,而拒絕過一般乎民老百姓的生活。

如果能夠選擇的話,他情願做個普通人,而非秦氏的一分子,那人累,也太沉重了。

但綄鄰不會懂,在她心中,他永遠是驕傲的秦家人--她最想遠離的族群。

綄鄰的確不懂。他是在……剖析自己嗎?有了上次的經驗,她不敢再多管閑事。對她而言,他太難懂。在層層面具背後,隱藏的是怎樣的一個靈魂呢?

她已經不敢再當救贖天使,她怕到頭來不但人沒救到,連自己的心也跟著埋葬。

「我去煮面。」綄鄰慌慌張張的結束話題,無視于秦穆文灼熱的眼光,直奔廚房。

真是可笑,到底是誰說過,只要掏心掏肺對方就能理解的?他忘了這是個瘋狂的世界,一加一並不一定會等于二。罷了,就讓她繼續誤解吧,反正她對他的誤解已經夠多了,不差「專吃貴族食物」這一項。

他終于明白英國女作家珍.奧斯汀的巨作《傲慢與偏見》所指何人。換到現代台灣來說的話,大概就是指他和綄鄰吧。一個是傲慢到不知應該如何表白,另一個則是偏見到無法接受他的真實面目。

為何這樣約兩人卻偏偏湊在一起?他不知道,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吧。

「面煮好了。」

綄鄰怯怯的開口。他在想什麼?表情看起來好沉重。

「馬上來。」秦穆文懶懶的自沙發上起身,走向餐桌。

「很香。」就像她本人。

「我希望還合你的胃口。」她簡直緊張到快胃痛了。為什麼在他面前,她總是輕松不起來?「只要是你煮的,我都喜歡。」秦穆文含糊的回答,整個頭埋入碗公里。

「啊?!」綄鄰滿肚子疑問,他到底在對誰說話?是泡面還是她?咕嚕咕嚕的,誰听得懂。

「我是說,反正泡面的味道都一樣,誰煮都沒有差別。」笨女孩,連乘機表白都听不清楚,她的愛情沒望了。

「誰說的!」綄鄰立即抗議,「煮泡面也是要有技巧的,加蔥加蒜就能使味道不同。就跟……」

「就跟愛情的道理一樣?」秦穆文銳利的接口,語帶譏謂。「我看你是言情小說看多了,中了我妹妹的蟲毒。我勸你少K點這類小說,多讀些《傲慢與偏見》之類的世界名著,或許能從其中窺得一些人生的道理。」笨得徹底的傻瓜,不懂愛情只懂逃避的笨蛋也敢跟人家大談「愛的真諦」?

「你!」綄鄰再度被激得說不出話來,只得顫聲開罵。「Jet'aime!」哼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是不二法則。

秦穆文照例又發呆了一會兒,隨後笑出聲。「是Jet'aime,笨蛋。要罵人也要發對音。」他愛極了她紅通通的小臉,閃閃發亮的眼神充滿了活力,就像朝陽。「Jet'aime。」綄鄰努力將音發對。這混蛋說的沒錯,罵人也要說對話。

「好一點了。」秦穆文干脆放下筷子凝望她。「再一次。」

說就說,誰怕誰。

「Jet'aime。」這次她咬字更清晰。不是她自夸,她頗有語言天賦呢。

「再一次。」秦穆文命令。

「Jet'aime。」綄鄰照辦。

「聲音放柔一點。」再柔一點才像耳語。「Jet'aime。」綄鄰又照辦,但心中已經開始懷疑。

「最好再沙啞一點。」他的聲調也跟著低沉,眼神閃爍。

「Jet'aime。」綄鄰愈喊愈懷疑,哪有人開罵是用這種語氣的?又不是情人間的佣語。

他一定是在捉弄她!

她氣得面紅耳赤,當事人卻已收拾好碗筷站起來。

「你念得不錯。」事實上動听極了。「滿有罵人的天賦。」

他悠悠哉哉的態度反教綄鄰一頭霧水。他真的在教她正確的意大利文發音?

「你這兒有沒有多余的枕頭?」秦穆文突然冒出這麼一句,嚇了綄鄰一大跳。

「枕……枕頭?」綄鄰瞬間變得結巴。「你……你要枕頭為什麼?」他該不會是要睡在這兒吧?

「拆開來看它到底塞了多少根羽毛。」他的幽默滿是諷刺。「廢話!我要枕頭當然表示我要睡在這里,當你的‘守護神’。」說來可悲,他最想當的角色卻是「侵犯者」。

「可是……」她從來沒有跟男人單獨共處一室過啊!當然,跟他單獨相處是情非得已。她在心里默默附注,說服自己的心跳。

「你放心。」他誤會她的結巴是因為害怕。「我不會侵犯你,你叫不起我任何興趣。」面對她,他早已習慣口是心非。

這說的是什麼話!竟把她說得比夏天里的蔬菜還不如。

「才怪!」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損。「你上次不就……不就……」她實在不好意思提醒他之前做過的事。

「原諒我的失誤。」他有禮的道歉。不過他接下來的話教綄鄰情願他沒有道過歉。「我一次是因為宿碎未醒,一次是因為饑不擇食。經過了前兩次的體驗,我向你保證,我不會再重蹈覆轍。畢竟真正的美食實在太多了,沒必要因為一時的饑餓而委屈自己,你說是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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