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杠上恰女人 第3頁

作者︰文娟

緊抿著雙唇的凌痕不禁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有了不良的印象,甚至決定不再與他多說一句話。

然而韋珺山卻認為她的心態是「事不干己,隨便怎樣都可以」,因此也對凌痕印象不佳。

可是韋珺山卻不似凌痕暗地里決定不開口便罷,反而語帶挑釁地說︰「如果是你自己,你認為有多少時間可以一試再試?一百年?兩百年?」

凌痕蹙起雙眉瞅著他,心里忍不住暗想︰若非他是男的,看他此時的模樣,她一定會猜他月事來了,才會情緒不穩!

而情緒不穩的人也一向是凌痕不敢輕易得罪的人,不得已,她只得悻悻然地開口︰「或許我沒有那麼多年的時間,可是幾十年已經足夠我去嘗試各式各樣的事物;不管是誰,踫到新的人事物時,不‘試’又怎麼知道結果是好或是壞呢?曾經發生過的,或許可以成為借鑒,可是時空不同、環境不同、面對的人不同,結果也不會絕對相同的,所以當然惟有‘試’過了,才能知道答案啊!」原本打算不開口與眼前這陌生男人交談的,豈料一開了口便忍不住講了一長串屬于自己的看法。

韋珺山聞言一愣,他著實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時髦的女人,一開口便可以講出一番道理來,甚至說得他暗覺自己腦筋不如人。

可她明明比自己年輕許多,怎麼會……讓他感覺到她似乎比自己年長?韋珺山不禁疑惑地暗忖。

雖然不願就這麼示弱,怎奈他一時又想不出足以反駁的話來,只好丟給她這麼一句,「道理人人會說,哼!」

見他一副吃鱉的模樣,凌痕不由得感到好笑,「對呀!道理每個人都會說,不過見解倒是不一定相同。」

她忍不住笑眯了雙眼。

她的笑看進韋珺山的眼里,簡直就像是存心取笑似的,令他原本就不佳的心情硬是多了一分惱意。

「看你說得頭頭是道,真會讓人以為你學富五車!

只可惜我覺得你只是認為反正不是自己的事,隨便怎樣都無所謂!哼,現在的人就是這樣,少了份同情心。」韋珺山月兌口而出的話,連自己都覺得幼稚可笑,簡直就是為反對而反對,沒有半點容人的度量。

凌痕斜睨著他,他的外表跟腦袋瓜子里所裝的東西完全不相稱,不禁令人懷疑,他是不是就是人們口中那種越活越回去的人?否則他的語氣怎會讓她覺得自己正在跟一個初中生說話?

她的目光映入韋珺山的眼底,胸內的憤怒霎時膨脹,逼迫他說出更加幼稚的言語。

「看什麼看?沒看過啊?」

終于,凌痕忍不住問︰「你今年幾歲了?」

「二十七——」他直覺地回答後,連忙改口,「我幾歲關你什麼事?」

二十七!都快三十歲的人了,講話、態度居然跟小孩子一樣?凌痕不禁有些錯愕。

她對著他汕笑了兩聲,「呃,是不干我的事,我只是……好奇問問。」

韋珺山氣惱地瞪了她一眼。

就在這時,廳內傳來了一陣「啪、啪、啪……」的聲音,將他們兩人的注意力給轉移了。

只見那位身穿黃袍的師父拿著一串不知名的東西,不斷鞭打著求助者的背部,且力道似乎還不怎麼小。

看著同樣是來求助的人背部遭受鞭答,凌痕不禁背脊泛寒,心驚膽跳。

她不由自覺地問著身旁的男子,「呃,是不是所有的法術都包含了打人?」

韋珺山雖然是個大男人,不像女人那麼怕痛,可是看人被打到衣衫滲血,也不由得一陣心寒。

他同樣不由自覺地欺近凌痕,低聲地說︰「我……也想知道包不包含……」
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
看到那位師父作法的模樣,凌痕及韋珺山兩人被嚇得直想拔腿就溜,只是還來不及付諸行動,那位叫小宗的徒弟已拿了桌上僅剩的兩張單子朝他們走了過來。

「請問你們兩位誰要先作法?」面對兩人嚇得發青的臉色,在此當了幾年徒弟的小宗不難猜測出他們為什麼會嚇成這樣,且對于這樣驚嚇的神情,小宗更是司空見慣,習以為常了。

早就被嚇得半死的凌痕迫不及待地開口︰「他先、他先,我晚點沒關系。」

她講得客氣,他卻听得出來她是要自己先送死。

韋珺山忿忿地瞪了她一眼。

發現到他所投來的目光,為了不想先試,凌痕只有昧著良心地干笑一聲。

既然反應比人家慢一步,不得已,只好硬著頭皮先上了。韋珺山懊惱地起身,隨著小宗往廳內走去。

然而,幾分鐘前的影像,讓他實在無法心平氣和地走至壇前,韋珺山只覺得每走一步,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了幾分。

一走至壇前,他看到師父回過頭來看著自己,而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怪異眼神令韋珺山感到陣陣心顫,仿佛自己……是一頭待宰的豬,而那位師父則正思考著該如何下手宰殺自己。

他知道自己這麼說很窩囊,可他還是忍不住對著那位師父說道︰「我……想……我已經不需要什麼符咒了。」他露出牽強的笑容。

韋珺山的聲音不大,卻正足以讓坐在廳外的凌痕听個清楚,而他的話正巧也是凌痕的心聲。

雖說她只是收收驚,應該算是作個小法,不該會那麼恐怖……可恐不恐怖還得試過後才知道,而她實在不想試也不敢試啊!

湊巧那個口氣沖的男人跟自己一樣不想繼續下去,且也實際提出取消的要求,那麼只要那位師父答應了他的要求,或許她也可以吧!

凌痕就這麼地拉長了耳朵,等候答案。

那位師父不悅地挑了挑參差不齊的眉毛,「你確定不需要了嗎?」

韋珺山瞪著那雙挑動的眉毛,干笑了兩聲,「如果可以不要的話……」

「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決定了,如果你想要得到鎖情符的話,費用是一萬元。」假扮成師父的師兄整個人轉過身來面對韋珺山。

韋珺山心里頭正在想著「好貴啊」。未料那位師父又說了一句,讓韋珺山整張臉霎時揉成一團。

「一萬元是因為我們有緣,才開這個價給你,但若你決定不要了,我們這事前的準備……可能就要收你八千元,至于小宗帶回來的東西,你可以帶回家自己用。」

「八……八千元?越幣啊?」他忍不住裝傻。

「不,是新幣。」

「你去搶人比較快!」韋珺山本能地罵道。

怎奈對方根本就不以為意,「決定權在你,你可以要也可以不要。」師兄心里其實是希望他「要」,如此他便可以試試所學是不是如同師父一樣厲害,而自己的功力實際上又有多少。
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韋珺山想干脆一走了之。

「要畫出鎖情符,除了畫符人的功力外,還須準備相當多的東西,這些東西皆只能使用一次,而且也不便宜,跟你要個八千還只是成本費及跑腿的工錢罷了。」

「但那也用不著花到八千啊、你當我不懂,就想把我當成凱子狠狠地敲一筆啊?」他氣惱不已。

「你錯了,光是買紙屋、紙車這些純手工扎成的東西就要花掉三四千元,此外還有施法的器具及三牲,這又要花掉數千元,跟你要個八千,還是便宜你了,我若狠點,還會多加個四千元,當作是你把我們耍著玩的費用。」

「什麼紙屋、紙車,又不是在辦喪事,你根本就只是巧立名目搶錢而已。」韋珺山忿忿地說。

師兄聳聳肩,「外行人就是外行人,孰不知鎖情符就是要驅使陰間的幽魂去辦事,迷惑你所想要的人,讓她在未來的日子里對你死心塌地,既然是要驅使這些陰間的朋友辦事,自然就要付出點代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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