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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上300歲的女孩(含續) 第9頁

作者︰吳淡如

「為了你?」曠雨蘭覺得他這樣的問話使她全身不舒服;即使是開玩笑也有傷她顏面︰「你以為你這麼偉大?」

「開玩笑而已,曠小姐何必生氣?」李大泯話轉得快,「總而言之,我欣賞你下的這步棋,小林是我同事,我了解他,他那種個性的人只會拖累你。」

「過去的事何必再提--」曠雨蘭開始用刀叉與烤田螺奮戰--高級菜肴似乎一定要這麼難以下?好不容易優雅的扯出一塊螺肉,咬了一口,天呀,不是普通的難吃。

「味道如何?」

李大泯笑盈盈的等待她的贊許。

「嗯……好極了。」職業化的笑容永遠可以伴隨任何謊言。

晚餐的話題變成房屋賦稅問題研究。

由於是李大泯到她的事務所接她,所以曠雨蘭自己的車還停在公司附近。

「送我回去開車吧!」

「不急,」李大泯說,「我先載你兜風。」

李大泯的駕駛技術還不錯,他耍了一條妙計︰「我跟你打賭,我可以在公路上維持一百以上的車速,單手駕車,平穩舒適,另一只手絕不離開你,我--如果有任何緊急剎車或緊急回避的狀況,賠你十萬塊錢!」

就這樣他們到北海夜游一周,再回到台北東區一家豪華的電腦汽車旅館前。

「喝杯咖啡如何?」

進了套間,當然不只喝咖啡。

曠雨蘭又不是不經世事的少女,雖然她本能地裝得什麼都不知道。李大泯是個人模人樣的大男人,而她又恢復完完全全的自由身--為什麼不試試呢?

他開始吻她,她的身體,很有耐心也很有技巧的解開她的每一顆扣子……就在最纏綿的時刻,曠雨蘭觸電一樣的坐直身子……

「你怎麼了?不舒服嗎?」

「不,不是……」即使在黑暗中,她也感覺十分難以啟口,但還是必須說︰「你沒有準備……那個?」

「啊!我又不是預謀……」

曠雨蘭算了算,糟糕,這幾天太危險……「不……不行……你得先到下面去買……」

「抽屜里就有。」

李大泯顯然不是初次到這家旅館來。

「可是我不喜歡用……」

「什麼?」她不是沒听清楚,她是一時不知如何接話所以又問了一次,給自己思量的時間。

「我從來沒用過,」李大泯毫不在乎的說︰「你沒有吃藥嗎?」

「我沒有!」像一只刺遇到敵人,她的刺又長出來了︰「難道你認為這是女人的責任嗎?」

李大泯點點頭,堅持本應如此。

床上成了法庭。

「你是大男人沙文主義豬!」

曠雨蘭動作快速的扣好每一個扣子,迅速離開那張床,彷佛床上長了刺一般。

「你怎麼突然翻臉,喂,不要無理取鬧!」

「無理取鬧?你才是!你這個衣冠禽獸,我真希望沒認識你!」

「喂喂……」

李大泯似乎還想挽回什麼,曠雨蘭已經打開了房門。

「你還想說什麼--」

「我們才剛進來,這麼快走……多可惜--」他見大勢不妙已轉弱語氣。

「可惜?我明白了……你先把帳簽掉,明天再把帳單寄給我,我跟你Share二分之一!可以了吧!」

砰!

***

我和他坐在樹下,樹影在我們身上搖動著月光。

我的頭枕在他肩上。這是第參次見面,我就覺得我們認識了許久,他比我的親人還親。

甚至,惟他才是我的親人。

「你要我嗎?」

「我……我不敢。」

「你心里要我嗎?我不問你敢不敢,你可要說實話。」

「我要你,可是我不配,我什麼都沒有。」

我知道他在輕輕嘆氣,因為我的耳朵就貼在他的胸口上,听他的心音。他的心跳得好快,好像被狼追趕的兔子成群亂蹦︰「向明月賭個誓。」我故意試他的誠心。

「如果我對你有一點不是真心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」

「何必說那麼重的話。」我實在有點心疼。

「反正我就是一個人了,無父無母,孑然一身,除了一身油腥味我什麼都沒有。」

「你有我。」夜風中有蟲鳴與草香,醺得人暈暈然,他的眼楮映照明亮的月光。

我對明月許願,天長地久,患難與共。

哪需錦衣玉食?在熱烈的愛戀中,我又還原為一個長工的女兒,有了他這麼一個暖暖烘烘的人在身旁,一無所有我也不怕,和他共分一個蛋吃也會飽足。

「一生一世惟有你。」他說「等了參年,只為見你一面,今生若能夠伴你過些日子,我死也無憾。」

那一夜我將他帶入羅帳,與他一起守過這一生的第一夜。在我心中,那是第一夜……

第二天我將銀兩算給浣花樓的老媽媽。她是娘的娘,六十歲了。我多給她一只大金鐲子。

她把另一張契約還給我︰「我多舍不得你,但你若堅持要走,我留你也是誤你。但你可要記得,條條大路不回頭。」

我又把參個玉環給了翠環丫頭,叫她找機會自覓前程。

「我不是你,姑娘,我相貌這麼不好,只能當丫頭干干粗活。希望將來能有一個跟你一樣待我如姐妹的主子,我也想跟你走,但是恐怕你們兩個人的世界裝不下我,此後你得自己操持諸事了。」

「你放心,我可是貧苦人家出身。」

「小心由奢入儉難。」翠環笑笑。

帶著家當,我與他奔向杭州。在附近小鎮住下來,開了一家油行。

他赴杭州批貨時,店里由我當家,附近的輕薄少年起此時常來店中閑逛,我不加理睬,久了習慣成自然。

偏有一天,來了個模樣不同的人。

他身著華服,看來是大戶人家子弟,一開口就要買一車最好的油。

「一車是多少?」我問。

「一車剛好夠裝一個姑娘你。」他邪門的笑。

不過是個輕浮的家伙,我給他一個白眼,繼續低頭算帳。

他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︰「姑娘,你連生氣時都是好風情,」他笑道︰「我見多識廣,料想你不是普通人家出身!」

天呀!他看得出!不是普通人家--這句話像根魚刺鯁插在我咽喉中。

「我們今天不賣油,你請走。」

「開店的哪有不要錢?」

「我就不要。」

他悻悻然走了,卻再參回首。我將此事告訴我的夫君,他捏捏我的臉︰「唉!我就怕你這樣的紅顏會惹禍!」

紅顏會惹禍?不發生前我還不信。美麗是我的幸運還是噩運--此事太難說。

不久有官差來捉人,說是有人吃了油中毒,一命歸陰,要查辦此案。果然,店里一桶油使銀針鍍成黑色。

我的夫君因而被他們帶走。我急如熱鍋中的螞蟻,到處問門路,誰也沒辦法。是縣衙門來抓人啊!

不久有人捎來消息︰若我答應,他只需在牢中待數月,若我不肯,他命難保。參日內作覆。

這是陰謀!可是我這麼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向誰投訴?要誰來主持公道!

我愛自己,但他比我的命還重要!我答應了。這時我發現,我愛他有多深。

我被人接入縣令家。

那個到店中閑逛的人竟是他的公子!「現在可是你來求我了--我好意幫你,你可要好好報答我!」

於是,於是,如同我再度回到浣花樓……命運青睞我又踐踏我……

我被軟禁深宅大院,哭笑都不由自主,須看他臉色,好像一只受傷的小獸,因被餃住咽喉,只得任其擺布--

***

「悲慘的故事我听不下去,喂,我不是那個害你的人吧--」

「你不可以問這樣的問題--」天使說。

「後來呢?你的賣油郎被殺了?」

「你怎麼知道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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